崔珏定定的看了他一眼,道:“那也只是方才。”
百里流云不明白,抖了抖手指,他颤声问:“你甚么意义?”
“荼蘼……”崔珏压着声音,自言自语道:“雅逸,你当真是穷途末路么?”
本日百里流云一走,江湖必然再生波澜。身为祸首祸首,崔珏天然也是难逃此劫。闵太子当即招了冯绍,他嘴上说着要冯绍好生庇护崔珏,内心又求着崔珏莫要再将朝堂也搅成了一锅乱粥。
崔珏默了半晌,随后便对着百里流云伸出了一只手,而那白净无茧的掌内心,鲜明躺着一朵还素净着的荼蘼花。百里流云不敢看,却又节制不了他的一双脚。绕过宁书,他终究还是站在了崔珏面前。
“她到底如何了。”百里流云上前要抓崔珏,成果却被宁书一掌翻开。此时百里流云脑筋里念的都是莫秀秀,天然是不想再与宁书胶葛。他站定了身子,而后又抽出了结邪剑。剑尖直指着宁书,百里流云怒声道:“滚蛋!”
明晓得这会害死秀秀,他还是让宁书给了。他的心机,实在是不敢让人随便猜想。
“我胡说?”指着阿谁正被宁书护在身后的男人,百里流云嘲笑道:“师兄,我有没有胡说,你你问问他也就清楚了!”
“百里流云。”宁书立在原地,冷眼看着百里道:“你这是要与我脱手吗?”
看着他那道清癯的背影,闵太子暗自感喟。
盯着崔珏手中的那朵荼蘼花,闵太子不解道:“先生为何要骗他?”
听着百里流云的话,宁书神采微凛。挡在了两人中间,宁书阴冷道:“百里流云!你休得胡说!”
“我……”闵太子顿了一下,他想说两只眼睛都瞥见了,可望着崔珏的眸子,他又不由改了口:“莫非先生就这么放他分开?”
傀儡香虽不比七日醉,但它的毒性倒是最强的。此人胆敢藏于口中,想必也是曾召恐他被抓,受不了酷刑鞭挞而泄漏了阎门里的奥妙。
宁书不敢想,他青着脸,对百里流云冷声道:“够了!”
本日他们这般的大张旗鼓,为的就是能够引出曾召。即便曾召不来,只捉一个知名小,他也能从其口中挖些东西出来。眼下连知名小卒都死了,这叫他又怎能甘心?
崔珏转头看了闵太子一眼,薄唇轻启,“敢问太子殿下哪只眼睛看到小生骗了人?”
看着已经被放到了长桌上的莫秀秀,崔珏并没有计算百里流云的失礼。他往前走了一步,宁书当即也递上了一只极新的帕子。
“混蛋!”抓起那名服毒他杀的黑衣人,冯绍狠狠地打了他一拳。
闵太子摆了摆手,忙道:“先生曲解了,孤并无此意。”
“你扯谎!”百里流云抖动手,“你方才不是说另有救的吗?”
瞥着一地的尸身,崔珏丢了手中的帕子。就在此时,百里流云也搂着莫秀秀从楼上冲了下来。
“百里,这人间没有甚么是不成能的。”崔珏拍着百里流云的肩膀,“百里,归去吧。”
百里流云神采暗淡,他浑噩着晃了晃身形,随后便抱着莫秀秀无声分开。待百里流云走远以后,一向站在中间冷眼旁观的闵太子方才走向了崔珏。
“还不敷!”昂首看着崔珏,百里流云咬牙切齿道:“崔珏!秀秀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关键她?”
“百里,你救不了她。”崔珏敛着视线,声音虚无缥缈,“即便她本日不死,明日也会死。”
“这如何能够……”丢手里的却邪剑,百里流云喃喃道:“这不成能……”
“我如何就这么傻?”百里流云拍了拍脑袋,对着崔珏癫狂道:“崔珏,我就是个傻子!你为楼无伤求了多少人才拿到的续命丹,你又如何能够会等闲的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