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天子是想让他死在疆场……
梅玄机跪在地上,规端方矩的磕了一个响头,“信女玄机,本日甘心拜入大师门下。还望大师不嫌信女……”
唐慕白的手已经没了知觉,多拖一刻都是多一份风险。她不想嫁给一个废人,就只能威胁了苏沉央。
将梅玄机带到了山下的一户人家,苏沉央便筹办为她包扎伤口。才剥下了她身上的血衣,夷安又带着唐慕白返来了。
梅玄机非常惊奇,“师太熟谙家父?”
“苏大哥,我没事。”看着书房暗格里的那幅美人图,梅玄机瓮声瓮气道:“你还是快些回皇宫吧,如果晚了,只怕天子就要差人来找了。”
苏沉央明白他的意义,替他包着伤口,苏沉央怨念叨:“甚么叫我只要一个,你与玄机倒是两人?清楚就是你用心重伤,想要惹我悔怨罢了。”
转头望着唐慕白与夷安身后的那些保护,苏沉央当即就将本身披风解下来盖到了梅玄机的身上。
“慕白哥哥!”半夜醒过来的梅玄机坐在床上,借着月色,她猛地抱住了正坐在床边假寐的苏沉央。
唐慕白苦笑,待苏沉央给梅玄机包扎好了伤口,他才伸出了那只被他藏在袖下的大手。看着只要寸许的伤口,苏沉央轻颤了一下嘴唇,“你伤了筋脉?”
苏沉央上前抓着她的肩膀,低声道:“玄机,他不止是你的慕白哥哥,他还是吴国的臣子。天子让他娶了傅夷安,他就得娶了傅夷安。天子让他上疆场,他就得上疆场……”
“那贫尼便不能收你。”不二转成分开,不再看梅玄机一眼。
“好了。”苏沉央避开了唐慕白目光,“我已经极力了,至于今后能不能无缺如初……”
“好。”苏沉央为她穿上衣裳,抱着她连夜回了京畿。
“慕白哥哥!”夷安有些心寒。
见那尼师面色不好,梅玄机改口道:“是信女的错,信女要找的,是您寺里的不二大师。”
想要救一个,就得舍去另一个。
第二日,还是望山。
非论是傅夷安窃了青霜剑想关键她,还是唐慕白用心激她让她分开。她都晓得,她甚么都晓得。她只是不甘心,她情愿为了一个男人十年未曾窜改,可到了最后却还是不能与他在一起。
夷安咬了咬牙,她抽出保护身上的长剑指着苏沉央,“帮慕白哥哥看伤或是死,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