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得捶他一拳,就像当你对一首歌如痴如狂的沉醉时,别人却说吵死了;就好似你钟爱着一本书,深深的沉浸此中,一片热忱的保举给别人,别人却说看不出来,并且还看着看着便睡着了,让你恨得牙根发痒,却又无可何如。我不甘心,一一的向他描述出我心中的所见,你看,这小我像不像观音?而这个,多像在她面前哈哈大笑的孙悟空?看,这里还戴着金箍咒呢。看这里,看这里,这不是猪八戒吗?看,另有唐僧,另有沙和尚,莫非说这里是像敦煌莫高窟那样的存在?这些实在不是石钟乳,而是当代壁画?不然如何会有唐僧西天取经图?如果真是的,那这处所可就代价连城了。
你没看到?我骇怪非常,就仿佛他俄然说看不见我似的。我跑进洞中,抚摩着那些形状万千的石钟乳,一一指给他看,并奉告他像甚么,看,这鼻子,这眼睛,这嘴巴撅起,像不像是一个女孩子在活力呢?
我不睬会,持续指给他看:看,这马儿,仿佛正仰首狂嘶呢,这,这,像不像马的尾巴?另有这个,多像一只抱着竹子正吃的熊猫……
俄然之间,我想脱掉衣服,赤裸着跳进池里,我想这池水必然是暖和的,是光滑的,是芳香的,我再次有了穿越的感受,仿佛我不是糊口在二十一世纪的罗婉,而是唐朝的杨玉环,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那何方是谁呢?是阿谁漂亮萧洒,风骚俶傥的唐明皇吗?那他的老婆就是梅妃吧?如果她是梅妃,不管她曾经多么得宠,终究也将成为我的部下败将呢!运气早经必定,你又何必顽抗,何必挣扎呢?
何方撇了撇嘴,说,那里有人有马?我如何没看到?
谨慎,别摔着了。
何方看着我,又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没发热呀。
小时候,我不像其他的女孩子那样,沉迷于琼瑶,亦舒,岑凯伦,却喜好金庸的武侠天下,另有三毛的撒哈拉,比起琼瑶的哭哭啼啼,我更喜好金庸故事里的爱情,江湖后代,爱就爱得热烈,恨也恨得缠绵,大漠草原中连骑奔腾,刀光剑影里存亡相依,以是何方自比杨过,而把我比之冰清玉洁美若天仙的小龙女,我的心中是多么狂喜,就仿佛小龙女教杨过练功时撒出去的麻雀,在我的心头乱飞乱闯,只要当他拥抱我,亲吻我时,这些麻雀才像杨过使出“天罗地网式”后,一一被抓住,被收伏。偶然情到深处,我会傻傻的说,方方,要不我们私奔吧。看着他惊诧的神采,我会噗嗤一笑,但我的表情实在是痛的,仿佛被蜜蜂蜇了一口似的,模糊的痛,尖尖的痛,我说,傻蛋,逗你玩呢。私奔是琼瑶小说里才爱呈现的词语,金庸是不屑用的,我想说的是,我们能够去浪迹天涯,固然没有马骑,可我们有车,不像骑马那样浪漫,却比骑马更轻松。我想像我们到处观光,那里有美景就停下来,去抚玩,去留影,饿了就到饭店用饭,付帐时用现金,或者刷卡,不像武侠电视里的豪杰侠女们拿出一锭黄金白银掷在桌子上那样萧洒,却更轻松便利,夜里,住宾馆,借宿农家,乃至荒山露宿,相拥着看明月升起在苍松以后,看星星撒落在湛蓝的云海里。可他对老婆怕得短长,底子不敢跟我出去,仿佛跟我去旅游一次,就会被我扣押,被我拘禁,一去不复回似的。
如何,你不肯意吗?我问。心中俄然感受失落。本来只是一个打趣,却仿佛要当真似的。为甚么不呢?在内里的天下固然多姿多彩,可其间的安好倒是平素所寻觅不到的。何况我们在内里,只能偷偷摸摸的好。如果我们到这里,只要我们两小我,就像当代的隐士一样,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