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他想起了前些天有个从姑苏来这演评弹的梨园子老板来找他,想要聘他入伙。当时,他考虑到阿谁梨园子太小,又是从外埠来的,就没承诺。现在想着,就非常悔怨。如果入了梨园,有了普通的经济支出,他就能把阿红带着出去一起糊口,也免得让阿红整天跟着阿叔受气挨骂。但是,不知这个演评弹的梨园去了那边。
接着,阿红又忧心忡忡地说,“昨天下午,梅园茶社跑堂的伴计来到家里,说有位从乡间来的大财主慕名而来,想听我唱曲,还说要出很大的代价。可我感觉此人好象有些不怀美意,以是,就没承诺。厥后,有人到桃红院找到了爹爹,爹爹就逼迫着要我去答允人家。可我对峙不去,爹爹气极废弛,就抡起竹棍把我抽打了一顿。”说着,便把袖子挽起,让阿炳看胳膊上的伤痕。阿炳见阿红胳膊上尽是紫色的伤痕,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却还是无法,只能用袖口为阿红擦着眼中的泪水。
阿红拉了阿炳的手,哀告般地说,“阿炳哥,你带我走吧,这个家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阿炳悄悄地摇点头,说,“我何尝不想带着你远走高飞,但是,就是远走高飞也得要有个落脚的处所。”说着,便用手为阿红理了理被泪水粘在面前的头发,安慰着说,“你先忍耐几天,待我找到了阿谁班伶人,就好带你出去了。”阿红感觉阿炳言之有理,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