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大江中下流水患,朝廷赈灾之法,便也是招兵。既稳定结局势,没有出那些揭竿而起的乱子,也歪打正着,扩大了二十多万戍边军队。若不是这个环境扩大的军队,那室韦南下之战,结局还真不必然。
夜色渐明,东方的鱼肚白已起。一条划子,一个船夫,一个白衣女子、两具尸身、几百斤私盐。已然逆流而下,直去大江郡。大江郡城,就是富水河与大江的汇合之处。
徐老八闻言也是笑了笑道:“杰儿说得是,倒还真没有白打,哈哈。。。”
徐秀才接过水囊,看了看云书桓,饮了几口以后,还给云书桓,只道:“你也喝点。”
“依老夫看,不早了。当年大老爷生少爷的时候,也不过十六七岁,生完你就发水患了。当时候徐家镇真是惨啊,家家户户没有一口余粮充饥。若不是朝廷招兵戍边,当真就没有活路了,唯有出门乞讨,乃至上山为匪了。”徐有金明显是记得这些事情的,上山为匪还真不是谎话,当年真有人出得这么一个主张。
也是糊口在这一条大江的支流岸边,得天独厚,地步肥饶,水产丰富。但是也不得不面对这条大华朝南边最大的水系喜怒无常的脾气。
徐秀才听得缺门牙老夫的回想之语,面色微沉,脑中闪现的唯有本身奶奶那哭瞎的眼睛,便也不肯多想,只抱怨道:“金叔,年纪大了都喜好谈古,实在不是个好风俗。”
大华朝固然多有一些鸿沟上得抵触,倒是七八十年没有真正的大战。不想徐家镇的男人们出门从戎不过第二年,室韦人大肆南下,大战既开。也是谁都没有预感到的事情,从戎吃粮的权宜之计,反倒成了一场哀思。
徐杰闷头往前去走,有些事情,想起来就是悲伤。徐杰倒不是对于那未曾会面的父亲有多少伤感,多伤感那昔光阴日抽泣不止的奶奶。
进了城,徐有金便去买那些噜苏的过年东西。徐杰与云书桓直奔城里最好的铁匠铺,一柄长刀倒是有现货,军中制式长刀,本身就是最公道最风行的长刀模样,每一柄大多没有甚么辨别。一柄铁拐杖,画好图,说好代价,交了定金以后,要到下午半晌才气来取。
云书桓似有所感,取下腰间的水囊,往徐杰递了畴昔,淡淡说道:“喝点水。”
徐秀才闻言一愣,娶老婆的事情,十六岁的年纪,那里想过,笑道:“金叔,这事情莫不是你编来调笑我的吧。。。”
至于取的墨条,便是磨墨所用,年关时节,那无数的春联,少不得用墨无数。纸笔砚台乡间家中倒是不缺。
徐杰看着云书桓这般的行动,一脸不解道:“云小子,少爷我看你是越来越奇特了。”
徐老八带着几人上前帮着搬尸首与盐货,倒是那白衣女子的船夫,一边搬着东西,面色还极其丢脸,不时转头去看徐杰,大抵是想着要把这小我的脸认清楚,冤有头债有主,可不能转头找不到人了。至于这些帮他搬东西的农汉,倒是并不放在眼里。
哈腰挥锄,或者驱打着贵重的耕牛,挥汗如雨。表情好的时候,也挥着锄头舞弄几番,皆是战阵杀人的章法。
徐秀才听得徐老八的话语,笑道:“八叔,如何能说白打一遭呢,这不是赚了两袋盐吗?两三百两银子呢,够八叔你那几亩田赚多少年的。”
这回徐秀才倒是信赖了,开口答道:“二叔说得对,还早还早。”
这快过年的时候了,小院里便也没人住了。两人回到小院,徐杰取了一支墨条,就直奔茶馆而去,午餐大抵也要在茶馆里简易吃上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