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日里他和道人的对话能听得出来,大伯昨夜里去了荒坟,并且摆下了老鼠和赤蛇的阵法。
大伯又拿出了一样东西,是一个笔袋,比浅显的笔袋要长一些,估摸应当是装画笔。
大伯在坟地里走路踉跄,下了山。
她的那双披发着黑气的双手将大伯的肩膀紧紧抓住,指甲扣入肉里,她的身材飘在空中,推着大伯的身材向后退。
那座荒坟被黄符贴了以后,有了反应,坟堆里俄然冒出了微小的红光。
如许的环境一向持续了十来分钟,看得我都将近呕吐了。
从坟里冒出了一只手,手指上的指甲长而曲折,锋利得如针头,看不到皮肉,只要一团黑气不断缭绕。
那些液体在坟边会聚成水流,蜿蜒流淌着。
我状着胆量向前走了一段间隔,才发觉竟然没有了前路。
但是手上的指甲太长,底子拿不住笔。
我做了面条,他一口没尝,苦衷重重。
几句话以后她俄然如疾风般跃到了大伯的跟前,他们面面相觑,脸贴的很近。
大伯大吼一声:“鸡血,快给我找公鸡血。”
她仰天长啸,声嘶力竭,震惊山林。
他趴在桌子上面,嘴里干呕。
从口袋里拿出了黄符,嘴里念叨着道术咒语,然后两指一弹,那张黄符飞了出去,方才贴在坟头石上。
大伯越来越怪了,他为甚么会去见坟地里的正主,拿给正主的画板,她在上面画了甚么?
大伯的黄符很短长,那正主很痛苦,在坟地上不断挣扎着,翻来覆去。
大伯想要上去安抚她,但是双手还没触碰到她的身材。
当我端到大伯身边的时候,大伯二话没说,咕噜咕噜就喝了一口,然后大声说:“给我的眼睛,鼻孔,另有耳朵里倒出来。”
她从大伯的身上逃脱,不断惨叫着,大伯也没好到那里去,头上一团黑气缭绕,仿佛受了戾气。
我也趴了下去,没想到从大伯的嘴里竟然冒出来了很多玄色的头发,他拿着双手不断往内里扯着。
就在眨眼之间,我竟然看到他们的脸凑到一起了,莫非她在吸大伯的精气?还是他们在亲吻?
大伯走到跟前,将从袋子里拿了一只画笔出来,然后插在她的大拇指和食指的裂缝里。
如许的阵法在道人眼里不敷为惧,顶多也只能算得上是警告。
我刚想去救大伯,只见大伯反手取出一张黄符,贴在了她的头上。
她从内里爬出来后直接坐到了坟头石上面,我看不见它的脸,全部头颅时一团浮泛的黑气不断扭转着。
不好,莫不是大伯惹怒了那正主,现在要索命了。
她拿出了梳子,重新顶往下竖着,她那一头乌黑的头发一向垂到了腰。
我得在大伯之前回家,不过山路难走,摸爬滚打,摔了好几次才回到通衢上。
她的手就放在大伯的脸边,那些长长的指甲在大伯的皮肤上滑动。
她拿着画笔,在画板上面写写画画,不过那长长的指甲碍事,那只手在画板上面逛逛停停。
她紧握着画笔,用力将画笔往画板中间一插,那画板生生被戳破。
夜里大伯拿着新做好的长桃木剑,另有黄色袋子,出了门。
刚回到家里不久,大伯也返来了。
大伯真的去了荒坟,他站在荒坟边上核阅了一会儿。
我将碗端在手上,大伯抬头,鸡血一点点倒入他的两个眼睛,眼睛里竟然发书了沙沙的声响。
我的内心一紧,抓着中间的稻草。
我有些镇静,去鸡舍里抓了一只至公鸡,然后宰了,放了鸡血在碗里。
接着是鼻孔和耳朵里,一大碗鸡血方才合适。
我用毛巾将大伯的脸上秽物擦拭洁净,将他吐出来的玄色长发扔到了渣滓桶里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