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师之辈,名声太臭罢了。”银河鬼冷冷答复。这些他天然早就清楚。他们五师兄弟便是因为弑师叛门之举,在江湖上的名声一向都很臭。如若不是手上工夫结实,恐怕早就被诸多正道侠少给宰了给换了名声。
“看戏的时候,那些村夫愚妇和未开蒙的小儿常常会问:此人到底是好是坏。别人若不奉告他们,他们便会感觉胡涂,感觉这戏的确莫名其妙。这事理放大了看,便是和你们被那些浮名道义所束是一样的。
“为甚么?”半晌以后银河鬼才开口,声音已是有些干涩,面上毫无神采。“你叫我来这里,和我谈这些,到底是想要做甚么?”
“当然见过。”
“哦?”熊国光倒是微微不测。“我们向来少出雍冀二州,特别少入中原三州要地,即便偶尔出来行事也颇谨慎低调,银河兄你从那边得见?”
“如胡帮主如许的报酬何能混得如鱼得水?就是因为他不受任何栅栏的束缚,就像那耗子一样。统统有裂缝能钻的处所他都去钻,没有裂缝他也能硬生生去咬出一个来,比起那些困顿此中而不自知的猪来讲,天然是吃得脑满肠肥。活得萧洒安闲。”
“银河兄看过戏没有。”熊国光又问。
“当然不是废话。”熊国光的语气还是不温不火,不咸不淡,有气有力。“只是银河兄你没发觉么?你这顾忌,和那些看不起你们,架空你们的人的顾忌都是一样的,都是因为些人云亦云的浮名大义而罔顾究竟。他们只是因为一个‘欺师灭祖’的名头而架空小觑你们,你们却又只是因为‘江湖败类’‘好人’‘好人’的名头而自缚手脚。啸聚山林占山为王又如何了?只要不无端逼迫穷户,对路过商旅取财恰当,劫富济贫进退有度,一定不能保一方安然受人敬佩。替门派世家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又如何了?那些事毕竟会有人去做。只要心胸良善。能不杀的则不杀能少杀的便少杀,起码总比那些对妇孺动手的心狠手辣之辈强。”
“魔教。妖人。”熊国光淡淡地笑了笑,反复了下这两个词,也没甚么鄙夷或不满之意。“好两个一听便明白定义的称呼。这也是你从别处那边得来的是非善恶,你又当真见过,明白我们将军府的所作所为了?”
“我们只是被看作是江湖败类,并不是真正的江湖败类。”银河鬼冷哼一声。
“真的?”银河鬼脸上的神采和眼中的神采顿时为之一挫。“你们...也杀西狄人?”
这也是在那半山道观中,扎根青州的和尚羽士们对着两个将军府参赞惶恐不已,避之则吉,银河鬼倒是不闻不问上来便直接脱手的启事。
银河鬼呆了呆。珍惜名声,顾忌背后言语这是人之常情。和人爱吃肉是一样的,就算有些人不爱,但对那些爱的人也真找不出甚么事理来,他只得答复:“我安晓得?”
“看戏?”银河鬼的确有些跟不上这番问话的腾跃转折了。
“要不然银河兄你觉得我们在雍州军中是做甚么的?”熊国光淡淡一笑。“用口舌之利勾惹民气么?大将军设下的军功中可没这一项。正面战阵之上用不着我们,刺探渗入,调查特工甚么的却不能少。流字营的人虽多却良莠不齐,不能甚么都一股脑丢给他们去做,起码一些首要的事还是得要我们来带头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