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二人回到了凤羽城。西门外,杏儿的那位师弟仍然面色焦炙地在过往人流中寻觅着。
“从另一边爬上来的,这边并不是绝壁,自有山路,就快到了。”龚宁一起挥动长剑斩断精密的树枝开路,穿过一片密林,不远处就是一处下坡。下了山坡,龚宁扶杏儿上马,本身跨上别的一匹。二人催马奔驰,头也不回朝着凤羽城方向而去。
待得少年呼吸垂垂均匀,上德子再次用大石掩住少年。
“杏儿已经十七了,我娘在我这么大的时候就嫁给爹爹了呢!“杏儿不平气的撅着嘴,还将本身的娘搬了出来。
“那群笨伯怕死爹爹了,我才不要去找他们呢,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去。”
“魔修出世,你得尽快的归去报信,前面就是凤羽城了,别让你师弟们等焦急了。”龚宁转移话题道。
上德子搬开几块堆积的大石,暴露了内里正昏睡的少年,手指在少年脖颈连点两下,随后少年悠悠转醒,可惜肋骨有几处断裂,转动不得。上德子拿过木杯,谨慎翼翼给他喂水,少年竟将三杯水尽数喝下。
龚宁微微一笑,敲了一下杏儿的头:“爱这个字呢,可不是能对只见过几面的人说的,俗话说日久生情,你熟谙我才半天时候,谈甚么爱不爱的。”
上德子苦笑一声,心道:“本来是渴的,差点觉得这点医术都不灵了。”
杏儿了望着蓝天,欢笑道:“那我就日日与你在一起,这不就行了?”
待得上德子回到此处,少年已经醒了,温馨地躺在地上。上德子感觉有些不对劲,定睛一看,这少年此时目光板滞,如同丢了精气神的傻子普通。
随后,上德子从道袍左袖撕下几块布条,将少年身上的伤口包扎了,又谨慎翼翼地将断骨接好。只是少年内伤倒是极重,上德也束手无策,必须寻一名医来救治。临时稳住少年伤势后,又运起真气搬了三块巨石,将少年护在中间。
手指悄悄划过巨石上的一丝早已恍惚不清的血迹,心中思路万千,那是当年本身流出的血……
饶是上德子见多识广,也第一次碰到这类环境,心下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又从怀中的玉瓶中倒出一粒玉还丹,塞入少年口中。
“嗖,嗖”两声,两块石子从上德子指尖飞了出来,以极快的速率朝着野狼打去,此次上德子没有留手,直接将两端野狼头颅击穿。速率之快,快到它们连惨叫都没来及得收回,便软倒在地。
上德子为少年把了评脉,右手探入怀中,取出一个玉瓶,悄悄倒出一粒红色药丸,捏住少年下巴,将药丸塞入少年口中。少年喉结本能一动,将药丸吞于腹中。
“大事要紧,你我如果有缘,今后定会再次相见,现在你跟着我,定会误了大事,你怎能陷宗门父亲和一众师兄弟于险地!”龚宁板着脸道。
当年若不是师父呈现,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本身,将那妖怪斩于剑下;又如同父亲普通,待本身如同己出,悉心种植,本身是不是早已浪荡于鬼域之路,成了无数孤魂野鬼中的一员?
在邪魔复起、正邪决斗之时,师父决然决然地踏上征程,保卫百姓。那一天,本身一如现在这少年般紧紧地抓着师父的衣袖,口中说着:“我怕。”
摸了摸少年的小脸,上德子顾恤地说道:“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弄水喝,别焦急,一会就返来了。”说完拿起小木杯回身欲走,少年也不知那里来的力量,一手抓住上德子的衣摆,摇点头,不幸道:“别走,我怕……”
凤羽城向西,垂垂踏入鹰峰山,鹰峰山险要峻峭,连绵向北。龚宁沿着山路纵马缓行,不一日工夫,山路崎岖,再也没法行马。龚宁将两匹马缰绳马鞍卸了,一拍马臀,轻声道:“马兄,多谢二位携我到此,现在二位自在了。去吧。”两匹马颇通人道,一得自在,先是绕着龚宁转了一圈,打了一个响鼻,才迈开四蹄向着低缓的林地呼啦啦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