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此段,龚宁只感觉浑身奇痒难耐,再低头看本身的手掌,已经变得乌黑,可见这毒性之狠恶。
龚宁用后脑用力撞着背后的黑墙,拳头也不断地打在坚固的空中上,没一会便血肉恍惚了。
沉重的石墙悄悄转动着,带起一片灰尘,龚宁一惊,赶紧跳起来,再看这石墙,竟不知不觉地翻开了。
龚宁在四周又转了一圈,并无任何构造陈迹,除了墙下数级石阶,目睹处尽是枯骨,不由得一阵心寒。转过身靠着石墙,缓缓滑坐在地,凝睇着不远处的枯骨尸海,心中死灰一片。
哪知真气运转,刚及剑身,红色长剑俄然红光大盛,龚宁低头看去,剑身上刻着扭扭曲曲的两个古字,与龚宁所知的很有差异,但能够模糊辩得此中第二字为“焱”,别的一字便完整不识。
龚宁心中烦恼:“这石料怎会这般坚固,即便我这口长剑是用凡铁打造,可也不至于连块破石头都劈不动啊……”
方才出洞,龚宁深深吸了几口气,劫后余生的感受令他镇静非常。俄然,背后的阳焱狠恶颤抖起来,模糊有要飞出的意义。
“这墙如此坚固,看来我也要葬生于此了,只是……”
龚宁擦去积尘,细心辨认,第一段写着:“若先人有缘来此,觊觎本座阳焱神兵而置本座尸首不顾,必将接受穿心蚀骨之痛而死!如果能发明此处遗刻,便可见来民气存善念,当以解毒之药相报。营营平生,终有一死,万事成空,罢了罢了。本座一世英名,与邪老儿斗了平生,没想到到头来终究击败了他,却亦是身受重伤,有力逃出这九连山……”
手高低垂起想要砸在墙上,又悻悻干休,啐道:“破墙,我才不会用手打你。”随后将阳焱高高举起,催动真气,一招“波澜壮阔”悍然使出,狠狠击打在黑墙之上。
龚宁目瞪口呆,这阳焱神兵的能力他才领教不久,可现下却如凡铁废铜普通,竟然涓滴何如不得此墙。
将两具枯骨放入坑中摆在一起,龚宁坐在地下,口中道:“两位前辈相斗平生,却死在一起,为了那长生不死便将性命提早断送,说句不入耳的话,即便前辈真的长生不死了,这茫茫光阴又如何度过?还不如乐天安命,为师友而活,为正道而活,当欢则舞,当悲则哭,当死则死。天下大道,哼,天下大道如果长生不死,大道岂不苦甚?不管二位前辈宿世有何恩仇情仇,现在都只剩下枯骨一具,只好将二位葬于一处,免得曝露荒漠。二位前辈还是干休言和吧。”
龚宁走到洞口,刚要朝外爬去,踌躇了一下,又将本来用的长剑捡起,顺手取了颗夜明珠拿来照明,便顺着此洞爬了出去。
龚宁无法摇了点头,对着两具骸骨道:“本日长辈误入此洞,幸而获得二位生前所遗留的神兵,方能有法逃出世天,也算是一场缘分,长辈该当掘窟埋了二位前辈骸骨以报拯救之恩。”便用红色长剑在脚下空旷处挖了一个浅坑权当墓穴,万幸脚下泥土不似山壁如此坚固,半晌工夫即成。龚宁将长剑缚在身后,先将那断了四肢的骸骨收归一处,又回身将本来在红色长剑中间的骸骨悄悄抬起,筹算将二人一同葬了。
龚宁恶狠狠地踹了一脚黑墙,黑墙却纹丝不动,龚宁捂着脚,直疼得双目眦裂。
龚宁握了握手中的红色长剑,剑身微微有光芒闪烁,目光向上,细心打量着这堵乌黑的石墙,心道:“这里被墙挡住,那边入口又锁死,贼老天,我才刚规复修为,你便要如此折磨于我么?”
“此毒解药埋在本座身下,取出后当即服下三颗,一个时候后再服下残剩六颗,毒性自除。本座平生只为参透长生不死之秘,不知学了多少秘法,外人都道本座乃天下第一妙手,可本座岂会看得上这等浮名?传闻若能寻到万寿老祖成仙飞升前闭关地点,便可获得万寿老祖所留下的万寿丹,冲破存亡桎梏,得享万寿无疆。本座明暗差人调查百余年关于寻到此处,岂料那邪老儿竟一起跟踪本座寻到此处,又偷袭本座,若不是本座寻得阳焱神兵,怕是就要被那邪老儿到手了,本座一怒之下割其喉,戮其首,但也身受重伤。待我将他四肢折断,又将贴身匕首插在他的天灵,方泄了心头之恨。只是伤重难治,怕是难捱一日,更勿论逃出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