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鸿子真气鼓励,衣衿翻飞,手中长剑一竖,猛地向后一退。龚宁在一旁看得出神,这恰是乾天宗最为精美的剑招之一――“平海潮生”的上半部,这一招由平潮山下每日拍岸不息的潮流化来,招式下半部就是将方才积蓄的真气灌注于长剑之上,横扫出去,任他身法奇妙,万难抵挡。
上鸿子哈哈笑道:“你是如何晓得我是他师父?”龚宁努努嘴,指了指疯丐,道:“他曾对我说过,一名疯疯颠癫的乞丐整日缠着他的师父争天下第二,想必就是这位老先生了吧?”
疯丐道:“他此人清闲安闲、无拘无束,再过个几十年也老不了。”
却见那疯颠乞丐将木杖向下一支,身子借势后退丈余,摆开架式,封住流派,明显对上鸿子这招守势知之甚详,先做好防备姿势,并不急上。
上鸿子与老者点点头,疯丐则是哼了一声。
先前与韩墨对战的老者也来了兴趣,冲着韩墨喊道:“偷袭一个小辈算甚么本领,你我二人到一旁再战上一场!”体内真气催动,扑跃而进。
道袍装束的男人战意昂扬,退后两步,手中青色长剑挽了个剑花,带起清脆的金玉之声,道:“好,明天就打个痛快!”
这男人又多看了龚宁两眼,将长剑一收,轻声一笑,道:“龚宁,我记得。只是你年纪轻简便下山试炼?如何又跑到涵月国来,变成这副模样?”
此时,上鸿子三人脚步沉重地折返返来,走到龚宁面前。
徐召巨摆摆手,神情落寞道:“起来起来,不消行此大礼。三弟他,去了多久了?”
韩墨堪堪避过疯丐与上鸿子的进犯,老者这一掌是不管如何也避不开了,当下挺起胸膛,硬抗了这一掌,顺势飞退,脚下连点,半空中一个回身,已出了几人十几丈外,速率之快,令人咋舌。
山颠积雪如红色巨浪,澎湃而下。
龚宁看了看疯丐,又看了一眼上鸿子以及他手中的青霄剑,问道:“师叔,你可曾在鹰峰山下收了位门徒?”
却在此时,韩墨脸上一怒,大手一挥,冷哼道:“滚蛋!老夫道术超凡,从不与人联手!跳梁小丑,自作多情!”
龚宁问道:“二爷爷又安知先祖已经仙逝?”
三人欲追,韩墨却俄然从怀中取出一物,反手甩出,刚一触地,一阵青色烟雾扬起,挡住了几人视野。
徐召巨道:“因为你体内的血脉之力已经激起,你我体内的血脉之力来源想必你是清楚的,四十年远景云子前辈散功封魔,将体内一半功力散为四份,注入我兄弟四人血脉当中,以奇妙伎俩激起了我四人体内潜力,上应星宿,下合四极。本来筹算让我们四人再修习数年,合四人之力当能完整肃除心魔,是以这血脉之力,虽能够传承,但是在上一任担当者活着时,就不会有其别人能够激起体内的血脉之力。这青龙之力本来是在你爷爷身上,他若不是去了,岂能传承到你这,唉!”
疯丐道:“小家伙,先别说我,说说你为何年纪悄悄满头白发?”
龚宁点点头,却没有服下,而是将玉还丹归入怀中谨慎收好。
眨眼间二人便到了三人近前。厚厚的大雪堆积到山脚便垂垂停下,这山谷倒也安然。
龚宁又细心打量了一遍,冲动道:“三师叔,真的是你!我是龚宁啊,您当年还要我好好照顾林琳,可还记得?”
龚宁笑了笑,对上鸿子道:“师叔,这么多年您一点都没变,还是那般年青。”
疯丐道:“呸呸呸,别人笑我太疯颠,我笑别人看不穿,叫我成性道人就行。”
上鸿子一惊,也不去理那疯疯颠癫的老乞丐,回身拔剑插手战团,与那名老者合力对于韩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