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嘲笑一声:“还真觉得下了山就没事了?”钟长信哼了一声,道:“是上智阿谁老狐狸派你们来报杀子之仇?哈哈,真没想到天下正道魁首乾天宗,如何会养出你们这一群气度狭小的卑鄙小人!北峰弟子公然蛇鼠一窝!”
可话刚出口,张楚的拳头已经到了。
张扬面色稳定,只是笑的更冷了。张楚在一旁道:“师兄,别和他们废话了,先将他们带回山越分部再说。”
绵长阴暗的山道上,反响着厚重的脚步声。龚宁伏在钟长信背上,使不出一丝力量,浑身经脉,无一处不疼痛非常。
“又说傻话。”
钟长信故作萧洒,额头上已经渗满了精密的汗珠。
张楚忍无可忍,一声大喝,双拳含怒,朝着钟长信的胸口,一同打出。钟长信躲也不躲,冷冷一笑,右手悄悄伸入袖中。
钟长信摇点头,笑道:“我就站在原地,如果你能令我挪动半分,就算你赢,要杀要剐只好随便你,毫不还手。”
张扬向后一退,双手抱臂而立,站在二人南首。冲张楚点点头,轻声道:“谨慎点,别让这小子给跑了。”看似随便一站,却将龚宁二人逼得无路可逃,向北是奔腾的兕水溪,滚滚溪水在此注入东海,若没有渡船,只凭轻功,钟长信的修为可远远不敷度过此河,东西都是狭冷巷子,一览无余。只要向南是一片荒漠,在夜色中窸窣作响,现在也被张扬封住退路。
在一旁的张扬却看到了钟长信的小行动,大喊道:“师弟谨慎,这小子的匕首!”
离海不远,有一个小镇,叫做连港镇,此地伏在犀角山南麓,北接灵州城,东依兕水溪,为南北来往之冲要,且正对平潮山铁索桥,乾天宗门徒每次下山,都必须路过这里,此时,伏在钟长信背上的龚宁,已经能看到小镇入口船行所立的照明火把。
“这些故事是我入门未久在宋师伯野生伤的时候,宋师伯说给我听的,当年师祖非命于大魔头手中,临终前将掌教传位给了师父,只是二师叔三师叔都是师祖的嫡亲后代,师父本来也筹算将掌教之位传给三师叔,只是三师叔上鸿子一来恭敬师父,二来也不肯为门派俗事所扰,不肯受禅。二师叔则故意掌教,但师父怕贰心术不正,以是不传。为了获得掌教之位,二师叔暗中可没少使手腕。”
龚宁接口道:“岂止是一家,二位师叔,是俗家兄弟。”
夜深人静,阒寂无人的小镇入口,只要一旁跳动的火把,映得人影摇摆。
拳风刚及身,钟长信就动了,向右悄悄一晃,闪身躲过了这凶悍的一拳,反手还了一掌,寒光一闪,张楚怔怔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不成置信地试图抬手去触摸喉咙。
“宋师伯心肠良善,又是医道世家,医德更超医术。何况他白叟家本来也不是乾天宗弟子,不过是和师父有交,我们小辈尊称一声师伯罢了,又那里谈得上认不认的。”
“师兄,这但是你的不对了,我们在师门修行,师父也没说不能喝酒,不过为了修身养性,要我们少饮为上罢了,当今下得山来……”
钟长信大闹议事堂,又同林天长久比武,现在背着龚宁下山,一起不敢稍有起伏,怕稍有行动便减轻龚宁身上伤势,此时渐感疲累,又想尽快下山,不管堆栈民宅,总要先奉侍师兄安寝。只得强打精力,找龚宁说话。
龚宁话说一半,钟长信一声惊呼:“那,那是说,三师叔和那上智,本是一家?”
“三师叔俗姓林,是以师妹她还未取道号,我们便以本称呼号,那林天、林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