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氏握着叶青灵的手坐在床头，她已经梳洗过了，衣裳却没换，面上干巴巴的不见泪迹，只面色较之平时更加惨白。
不过半晌的工夫，喜色从她脸上退去，那股子生机仿佛也随之不见，又变回了常日惨白而温馨的模样。
“灵姐儿――”叶守义的脚步在看到叶青灵的刹时猛地一顿，强自按下心焦，深吸了几口气，待表情平复下来，才又开口问道，“阿清，灵姐儿如何样了？”
刀嬷嬷一凛，“老奴这就去办，还请女人多劝劝太太”。
叶守义面色一痛，半晌才哑声开口道，“阿殊，你当时也在，将事情原本来本说一遍”。
支氏在他怀中挣扎起来，叶守义减轻力道，一手抚着她颤抖的肩膀，“乖乖听话，这件事交给我，哀伤肺，别叫我担忧”。
刀嬷嬷仓促去了，叶青殊又去了碧纱橱。
看到心疼的长女死于非命，看到深爱的老婆因长女之死呕血而亡，看到她短短时候内便先失长姐，后失母亲，孤苦无依，又是如何的表情？
刀嬷嬷扑上去一把抱住她，“我的姐儿！这如何能怪姐儿，要怪也只能怪太太命苦，带累了两位姐儿，老夫人，老婆子没用，没服侍好太太啊！”
叶青殊将当时的场面仔细心细说了一遍，最后道，“父亲顿时就要返来了，嬷嬷还要想好如何跟父亲说才是”。
常日冷酷不苟谈笑的人，一旦哭起来更加有压服力和震惊力，比如叶青殊，又比如刀嬷嬷。
给叶守义报信的芍药慌乱下只晓得一个劲的说，叶青灵被庞氏踢了一脚，芳草抱着她去找杭太医了，别的一问三不知。
叶青殊忽地跪了下去，哭道，“父亲，此次都是我害了长姐，不是我要穿标致衣裳，祖母也不会如此活力，还迁怒到长姐身上，请父亲惩罚！”
支氏忍不住哽咽出了声，叶守义半搂着她站了起来，亲身送了她回房，半晌才又回了碧纱橱，先细心看了看叶青灵的面色，探了探她额头，才低声道，“来人，去请刀嬷嬷，阿殊，你也过来”。
……
叶守义一见她这个模样，眼角也出现了红，顾不得叶青殊还在，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莫哭，我定会为灵姐儿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