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殊清楚的看到庞氏面皮抽了抽,却到底还是没敢说话,面上的笑容就盛了几分。
瞧着,还真是诡异啊!
叶青程一一给了见面礼,是一个一两重的金花生,上面系着鲜红的丝绦,非常敬爱。
“传闻二堂兄读书是兄弟们中最好的?”
庞氏不提给见面礼认亲的事,她不敢超出庞氏,只好让小辈出来见礼,缓和缓和蔼氛。
叶老太爷从身后小厮手中接过匣子,笑道,“这套文房四宝是京中落第斋最上等的东西,最是适合了局测验用的,我听你父亲说,你来岁也想了局尝尝,便也给你备了一套,望你不骄不躁,勤奋修身”。
叶守仁不满瞪了陶氏一眼,陶氏委曲低下头,叶青梧、叶青松、叶青蕴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她又不像阮氏嫁奁丰富,哪拿得出那么贵重的见面礼?
叶老太爷见人到齐了,便叮咛摆饭,有叶老太爷坐镇,没人敢起幺蛾子,一顿饭非常安静的用过了。
叶青程接过,回身交于芳菲。
庞氏一把将他揉进怀里,哭道,“我薄命的儿,可苦着你了”。
她还真没见过庞氏这般,唔,这般慈爱的时候——
“还将来得及”。
丫环加了两张锦凳,这回叶青松没再敢使绊子,世人按序齿坐下。
芳兰低头去了阁房,不一会便捧出一只紫檀木座羊脂玉佛手来,那佛手明显常有人把玩,莹光光滑,可见“你祖母最爱的”一句没有涓滴掺假。
叶青殊微浅笑着,“二堂兄何必起火,就说敢不敢赌好了”。
叶青灵和叶青殊的面貌都与支氏类似,明艳秾丽,只叶青殊表面与叶守义有三分类似,便多了几分书卷清气。
“我没阿谁胆量,”叶青殊微微一笑,“不过我倒是想和二堂兄打个赌,传闻二堂兄小小年纪已经中了举,来岁筹办了局试一试手?”
几个小些的哥儿、姐儿吓的惊叫哭泣起来,叶青松坐的离叶青杉比来,惊的腾地起家连连后退,厉声斥道,“大胆贱婢!来人,给我拖下去!”
庞氏的目光在叶青程身上来回打量了几遍,才严肃一摆手,“起吧,这一起辛苦了,坐”。
对于这个硬被叶守义拉入颍川叶氏,后又收为义子的叶青程,都城叶府的人多多极少都传闻了一些环境,包含他不堪的生父。
庞氏本来就偏疼叶守义,叶守义只要这么一个庶子,又生的清秀聪明,庞氏就更疼了些,三年没见,实在有些驰念了。
一向没出声的叶青梧出声打断他,“松哥儿,都是一家兄弟,别闹了”。
涓滴不提给见面礼和让叶青程认认兄弟姐妹的事。
左边一溜锦凳坐着府中的哥儿们,右边一溜锦凳坐着府中的姐儿,从大到小,按着序齿,一丝儿也没错。
叶老太爷这话实打实的为叶青程考虑,叶青程也不是不知好歹,恭声应了。
用过晚膳,世人坐在一起喝了茶,叶老太爷问了孙儿孙女们的功课,便命散了,世人施礼后鱼贯退出。
“口说无凭,我们立字据为证”。
“父亲厚爱,青程不敢或忘”。
一笔写不出两个叶字,同气连枝,守望合作,才是悠长畅旺之道,更何况叶青程还顶着叶守义义子的名头。
叶青松在叶府孙子辈中最是出挑,聪明漂亮,又嘴甜会说,反倒将慎重不足聪敏不敷的嫡长孙叶青梧比了下去,非常得庞氏爱好。
叶青蕴带着府中的女孩儿们上前见礼,叶青程也一一给了见面礼,也是一两重的金锞子,倒是海棠花的形状。
叶青殊挑眉,“对了,三堂兄,方才的赌约还算不算?”
阮氏忙命丫环将托动手嚎个不断的叶青杉拉出去,隔的老远,叶青杉的惨嚎声还清清楚楚传到屋中世人耳中,听的世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