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太妃没说话,实际就是实际,当初她们能为了让李祺美继位刺杀她企图挑起李延龄与李延寿兄弟之战,他日她们就能为了同一个目标去刺杀李延龄。
穆太妃和朱赢的首级要割下来送去给李延龄,母亲妻儿一夕惨死,必然对李延龄形成极大的打击,然后恰好能够借苏赫巴兽之手撤除李延龄,扶李祺美上位。
孰轻孰重,她底子不消考虑便晓得如何选。
朱赢说得对,对她们,她已然仁至义尽。
朱赢道:“娘稍安勿躁,稍后便见分晓。”
朱赢当下命人别的清算了房间,奉侍穆太妃先去睡下,本身则带了一班侍卫去了隔壁的龙台府。
一个时候后,文家家主文之儒获得下人汇报,文夫人和文静姝带着李祺美已按原定打算出了城避往文夫人的温泉庄子。
仅仅用了半个时候,这场策划已久,且以文家为首的兵变便灰尘落定。
如是想着,便有几人率先开口:“王妃,罪臣情愿交代,请王妃法外开恩,从轻惩罚。”
穆元禧噎了一下,到底不敢给她顶返来。文静姝刺了穆太妃一刀,这笔账还没算呢,还希冀穆太妃能帮她们娘儿俩不成?
文之儒闻言,来到书房前面的隔间,内里已是济济一堂,有文有武,都是反对李延龄继位的缅州官员。
穆元禧与文静姝母女被朱赢刀子般的眼风一刮,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噤,愣怔不语。
“mm,姝儿她爹真病了,就想看小外孙一眼,你就通融一下,让姝儿和孩子跟我归去小住两日吧。”穆元禧持续求穆太妃。
这日朱赢刚来到萱宁居外,便听里头传来低低的哭诉声。
朱赢点头,道:“放信号。”
“妖女!你别对劲!我等清算不了你,自有那清算你的人。你这口棺材不抬出缅州,缅州必亡!可惜老天不开眼,王爷和大爷二爷都死在你这妖女手里,李延龄又为美色所迷,这缅州,迟早改天换日牝鸡司晨!”文之儒痛骂道。
侍女行了礼,回道:“是姨太太和二奶奶。”
穆太妃冷着脸,神采不耐中也有着几分挣扎。
朱赢却对穆元禧道:“文夫人,有句丑话我得说在前头。二嫂和祺美在王府,出了甚么事我朱赢卖力,你执意要将她们带出去,在府外出了任何事,你文家卖力。王爷和太妃宅心仁厚,前次之事不过就撸了你文家的官衔罢了,财产都未充公一分,此番如果再出了篓子,我朱赢,可不是仁善之辈。”
但是据触手传返来的动静来看,大要臣服内心不平之人不在少数。
朱赢丢给他四个字:“一败涂地。”
“说话就好好说话,哭甚么?又不是三岁孩子。另有就是,今时分歧昔日,还请文夫人对我说话客气点。我就算顾着太妃的面子不与你计算,也不能不顾王爷的面子不是?”朱赢在穆太妃的右手边坐下,不咸不淡道。
是夜半夜,琅琊王府灯火不明万籁俱寂。
她的目标也不是想要穆太妃帮,她只是想……
穆太妃巴不得早点分开这悲伤之地,当即点头应允,道:“也好。”
朱赢却又驯良地笑了起来,道:“文夫人,二嫂,到底要不要归家呀?”
李延龄继位过程之以是这般顺利,一来是王府与他平辈的兄弟都死绝了,二来康王那几十万雄兵在涪江对岸虎视眈眈,缅州文武众臣才不得不顺水推舟拱李延龄上位。
朱赢坐在一旁,身后站着一众侍女和侍卫,稳如泰山。
看着穆元禧母女二人的背影消逝在门外,穆太妃有些犹疑地转头看向朱赢,道:“朱赢,你……”
文之儒闭上眼,一脸木然。
辉先院的下人房内,穆太妃看着透过窗牖投射在地上的月光,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