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褀念笑了起来,道:“婶娘,跟你说话真痛快。下次你如果再来跪祠堂,可不成以派人跟我说一声?我再去扇那贱人两耳光,然后过来跟你作伴好不好?”
“是……是赵大爷让草民出来作证的,草民只收了他十两银子,旁的甚么都不晓得啊!”更夫一把老骨头了,不过才挨了两下板子便捂着屁股大声叫喊起来。
朱赢:“……”
恰好这时门外有主子叫:“二爷,二爷?”
李延龄看着她,少时,有些心灰意冷地一笑,道:“我早看出来了,自从老三成了王世子,你就开端不循分。本来我还觉得你有孕在身,多少能有些顾忌,消停些,想不到……呵,有道是妻贤夫少祸,此番,我李延年怕是要丢脸丢到家了。”
对她们娘儿仨的遭受,朱赢虽是深表怜悯,却也爱莫能助,只得伸手摸摸李褀念的头,很不刻薄地建议:“别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好勤奋读书习武,没事多去给你祖父请存候,拢不住你爹的心就去拢你祖父的心,只要你拢住你祖父的心,便是犯了甚么错,你爹也不能把你如何着不是?再过个十年,你二十二岁了,即便有庶弟庶妹,年纪还小,你爹又年纪大了,家里还不是你说了算?到时候想整谁整谁,谁不听话就关禁闭,关他个一年半载,看他诚恳不诚恳。”
“那些人把我抓去后,许是因我眼盲,又或许本来筹办事了就灭口,他们做甚么事并没有太避着我。在阿谁屋子里,我仿佛……听到你嫂子的声音。”周氏道。
“别跟我提他!这个无情无义的,我一肚子至心都喂了狗……”罗氏哭着道。
罗氏紧紧抓着她的手腕,皱着眉一边吸气一边道:
“鬼叫甚么?”李延年大吼。
薛妈妈又好生安慰一番,罗氏情感垂垂安宁下来,让薛妈妈扶她去榻上躺一会儿,谁知站起来刚走了一步,俄然捧着肚子“哎哟”一声。
中间这位是李延寿的儿子,李褀念,十二岁。他们这一辈是祺字辈,老二李延年的两个儿子别离叫李祺真和李祺善,若罗氏这一胎还是男孩,不知是否会取名李祺美?
提起母亲,李褀念沉默下来,神采纠结。
“你——!”李延年被她说得脸红脖子粗,偏又说不出话来辩驳。
虞霖洲喝命衙役停止,盯着更夫问:“哪个赵大爷,他如何打通你做假证?从速招来。”
如果一辈子为奴为婢,她要如何抨击那些欺了她骗了她的人?那些人对她说“你与你娘只能活一个”,因为这句话,她是真的筹办按他们要求死在王府的,究竟上如非朱赢和侍卫两次相阻,她也确切死了。可谁料,那帮人言而无信,不但要逼死她,还想逼死她娘,这口气,让她如何忍得下?
虞霖洲看着那耳扒子沉吟不语。
厥后又审了假尼姑,假尼姑传闻也是收钱办事,连对方是何身份都不晓得,只感觉归正扶个老妇人告个状也不犯法,因而便应了。
将计就计,诈死还生,故布疑阵,请君入瓮。十五岁便有此手腕和心性,她许琳琅的确自叹不如,不过为奴为婢……
许琳琅给她盖好薄被,在床边坐了半晌,便来到窗下,伸手将窗户悄悄推开一条缝,抬眼一望,满园秀色劈面而来。
看管祠堂的老仆过来记了时候,翻翻册子,对朱赢道:“三奶奶,这个月只要再来跪两次,就赶上三爷当年的记录了。”
朱赢:“……”如何她的独门绝技已经妇孺皆知了?
老仆退下后,凌霄扶着朱赢在蒲团上跪下。朱赢见没甚么事,就让她先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