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得很细心,那上好的绸缎在他的眼里,已然成了一块破布,仿佛它的任务只是为了在此时现在擦尽她手上的鲜血。
这像极了她与君远梦的畴昔,一个是拼尽尽力想要成为云岚宗传人,从未有一刻是为她本身而活,一个是被寄予重望,悉心种植的太子殿下。
脚步声、铠甲声全都涌去了君远梦所走的方向,而她则与书宁上了马车。
“如何,心疼为夫了。”白清寻见沈逝雪并未承他的情,这会儿书宁也包扎好了左手,他便拉过她的手,用那上好的料子,为她擦拭手上的鲜血。
“你说若我如许念着一个从未念过我的人,是不是有些好笑,我……”白清寻的话语俄然戛但是止,头偏了过来,恰好靠在了她的肩膀处。
沈逝雪就如许任凭白清寻靠在她的身上,幽幽的松木暗香缭绕在她的鼻间。
可他竟还能笑着,还扯着衣衫要给她擦手。
这是谁的泪?
这时书宁的话打断了沈逝雪的思路,她一转头就对上了书宁那一双圆圆的眼睛。
“不消擦。”沈逝雪正要缩回击,被他一掌控住,她有些担忧他再次用力,又崩开了伤口,便只能任他拉着。
“我晓得你内心也有小我,恰好,我内心也有小我,我们这假伉俪做的可真是有缘分。”
“这伤口如何又裂开了,师父要骂死我了,再这么折腾下去,这手真是要废了。”书宁从软塌下拿出药箱,便开端为白清寻清理伤口。
她与书宁坐在两侧的软塌上,背靠着马车壁。
“书宁,你这小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奇特的东西。”沈逝雪伸脱手指戳了戳书宁的脑门,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她竟有些好笑。
看得越清楚,心便越凉,部下不自发用了力,听得明朗如月的声音。
“你将我搂得如许紧,这是怕我跑了。”白清寻实在一向醒着的,但是身子竟是一丝力量也没有了,只能倚靠着面前人的身子。
“我们之间确切是场买卖,可我只是感觉你太像一个故交,方才为你擦拭手上的鲜血,在她活着的时候,我早就想如许做了,可我不敢靠近,只敢远远地望着她。”
她竟不自发搂紧了白清寻的肩膀,看着他的一张脸,诡计从他的脸上找到蛛丝马迹,好能证明她心中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