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娥眉紧蹙,神采顿时沉了下来。
而说给太后画的……
“?!”
陆夫人吸了口气,这明显就是给她画的,前次令儿说过要给她画画……
陆夫人睫毛轻颤,目光扫过墙上的泼墨牡丹,又看向浑身墨迹的许不令,嗫嚅嘴唇好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陆夫人沉默半晌,俄然回过味来,神采尽是不成思议,便抬手在许不令衣衿上轻拍了两下:
太后此时也走进了厅堂中,抬眼瞧见墙上庞大的泼墨牡丹,眸子里较着闪过冷傲之色。连陆夫人都没理睬,快步走到墙壁前,张着小嘴细心观赏,目光比陆夫人还要震惊。
陆夫人又气又恼,目睹太后抱着胳膊暴露玩味笑容,只得抬手晃了许不令几下:
“令儿,你把话说清楚,省的太后曲解了……令儿……”
宫女们也手忙脚乱的跑出去,却不知该如何帮手。
被含沙射影比方成‘焚琴煮鹤的愚妇’,陆夫人气的神采乌青,却也没来由骂归去,只得扶着许不令,脚步很重的走出大门。
话里的意义较着是‘我得不到,你也别想要!’
“真大……”
偏殿别传来细碎的脚步响动。
如杏双眸带着几分调侃和轻视,一副看傻子的模样。
声音不咸不淡,还带着几分调侃。
“留着吧……别让宫里晓得,今后把门锁上……”
许不令做出放荡不羁的醉酒模样,把笔丢在了地上,抬头拿起酒坛灌了一大口,然后转过身来暴露一个明朗笑容,筹办给太后留下一个毕生难以健忘的印象。
等了半天的许不令,站在被墨迹装点的乌黑墙壁之前,提笔在画好的泼墨牡丹右下角写下了:
陆夫人神采一僵,方才的打动乱然无存,带着几分猜疑,把目光重新移向了许不令。
多谢〖妈妈说我像三鹿〗大佬的话万赏!
许不令没有半点踌躇,便嘿嘿笑了声,两眼一闭靠在了陆夫人肩膀上。
许不令欲哭无泪,晕乎乎的‘嗯’了一声,又嘿嘿笑了下。
泼墨画在贩子间并非没有,真论起水准,许不令的这副画,成就必定比不上画圣徐丹青,但上面哪一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都城’,可谓是点睛之笔,两相连络之下,意境拔高了不知多少层,太后观赏半天,竟是找不到评价之语。
难不成……
绕是许不令心如止水的性子,也给惊了一颤抖,只觉脊背发凉,重新凉到脚那种。
睡着了,健忘定时更新,实在对不起!
“你――你说话啊……”
可惜这话明显叫不醒装醉的人,许不令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只是半闭着眼一摊烂泥似的靠着陆夫人装死。
“你――”
太后目送两人摇摇摆晃的远去,回身重新走到画像前,抬眼细心打量墙上庞大的牡丹花。一袭红裙在清冷宫殿中极其夺目,仿佛给墨色牡丹装点上了动听的色采。
巧娥和几个宫女,此时才谨慎翼翼走到跟前,跟着太后一起赏识。
“是嘛?那你把画带归去吧。”
许不令醉醺醺的鼻息喷在陆夫人脸颊上:“嗯……喝多了……”
空旷的大厅当中,顷刻间间寒意顿时,如同重新回到了酷寒夏季。
“太后,本日令儿醉酒混闹,弄脏了屋子的墙壁,待会我便叫人过来洗洁净。”
“如何喝这么多?真是……”
许不令嘿嘿傻笑了下,不说话。
“令儿,这是你画的?”
“站直些,大庭广众的……”
“哦……”
太后回过神来,偏头看向许不令拜别的方向,摇了点头:
太后站在中间,内心明白这副画必定是给她画的,许不令不敢开口才装傻充愣。瞧见陆夫人喋喋不休逼许不令,太后也消了冷嘲热讽的心机,走到跟前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