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急着走,寻了把椅子坐下:“你要的鹅蛋大小的南洋珠已有端倪,不过被人抢先一步定下。”
易霖:神经病!
徽帝倒是发过怒,曾命令彻查,上面的人却迟迟不能结案。
“你啊!”
老夫人听后微微蹙眉,到底膈应:“她现在还在?”
盛挽二话不说冷着一张脸直往墨院走。
许氏听的心惊胆战。
“她是特地跑来欺侮我侯府的?”
顾淮之笑了笑,神采倒是淡淡:“没空。”
没有一个主子敢拦。
近身服侍的嬷嬷搀扶她下了马车。
墨院书房内
“夫人能来,是我候府之幸。”
“我就奇了怪了,运往边塞的粮草足足少了五车。户部那边相互推委,刑部,大理寺参与鞫谳,案子却至今也没有个成果。如何?粮草还能不翼而飞了?那些看押运送的都是死的?”
盛挽本就心有郁结,打发了范老夫人,又在半道改了重视。直接号召车夫回了定国公府。
想到又得花银子去补这五车粮草,心就像被人生生掏空。
范老太太:???
易霖是有钱,可他抠啊!
别说此次只是五车粮草,若追溯往昔,还不晓得那些人昧着知己贪污下了多少银子。
可见这件事连累甚广。
顾淮之说的也在理,这个时候他也只能认命。只能憋着一股气:“得了,我也希冀不上你。”
与此同时,一辆低调的马车慢悠悠在永安候府前停下,车轮碾过积雪,收回“吱呀”的轻响。马儿体型结实,呼着粗气,马蹄坏脾气的时不时提起踩踏空中。前面车辆恐怕冲撞了朱紫,赶紧让道。
顾淮之神情微动。
他眼眸暗淡,内里滚着波澜。语气冷酷。
“我看上的,只能是我的。”
“如何,我国公府还买不起一杯酒?”
范老太太涨红了脸。
范承没再续弦,候府高低都是她在操心,范老夫人忙着接待女眷,哪有闲心去管阮蓁。
纷繁抬高脑袋,唯恐引火上身。
就算查出来,徽帝也得顾忌一二。
男人一身墨色直缀,依托在窗前身姿笔挺颀长,骨节清楚的手捧着一杯白玉盏,样貌出众,狭眸潋滟,薄唇微抿,矜贵华然,仿佛一块得空美玉。
“粮草一事触及甚广,陛下近些年痴迷长生之道,疏于政务,朝中多方权势蠢蠢欲动,结党营私。谁能给你交代?”
“那就没个交代了?我银子扔进湖里还能溅出水花呢。”
“嗯,她还算懂事。”
“要我说那玩意可遇不成求。我足足进步了三倍银钱,对方也不卖,依我看就算了。归正你母亲生辰另有一月,备旁的奇怪物件也来得及。”
顾淮之听罢,嫌易霖聒噪,只是拂了拂袖袍,去案椅坐下,嗓音微凉:“户部,刑部,大理寺有几个是洁净的?”
阮蓁去了丝厢阁的动静很快传到号召来宾的老夫人耳里。
这老太太可真是甚么都敢说。实在是越活越归去了。
马车上的人却只是掀起车帘一角,只暴露洁白如玉的下颌。
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
她浑浊的目光一滞,非常谨慎翼翼的问:“夫人不出去喝杯喜酒?”
“表女人到底顾忌今儿是大喜之日,没敢给我们女人找倒霉,待了半晌,便归去了。”
易霖气极。指着顾淮之的脸就要痛骂,到底还是有所顾忌,生生忍住。
老太太闻声动静,着仓猝慌去迎。
他低垂着视线听着气呼呼上门吐槽的易霖道。
车厢里的人倒是笑了。
而后,递出金丝楠木的盒子。
“祖母,这话今后可千万不能再说了。”
范老太太只能赔着笑容,等进了院子,四下无旁人时,当下就变了神采,阴沉的可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