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娇嗔道,“娘,女儿的嫁奁票据都是定好的,东西亦都成双成对,实在不必再增加,女儿倒是有个主张,也恰好能处理眼下城中各种流言流言。”
姜婳的嫁奁凤冠都早早备下,嫁衣因着她还在长身材,要等着结婚前几月方能缝制。
许氏见姜清禄眉毛直跳,担忧丈夫和宗族长辈吵起来,对丈夫名声有碍,便道,“我曾与清禄说过这事儿,清禄感觉晔书年纪大了些,我们就合计着,不如从宗族哪户抱个奶娃娃返来养着,伯公叔公感觉如何?”
姜清禄瞪他,“咋的,你这是惦记我家产业?不然我过继谁家孩子不成,过继谁家的,那都是我儿子,你和三弟也该祝贺。”
姜伯公脾气火爆,拍了下案几,“能不能过继,你倒是说个话,不过本日我也把着话摆在这儿,我们是你的长辈,你不过继也得过继,归正你是必须给大房留个后的,这不是你一小我的事儿。”
许氏又道,“王妈妈的案子已结,衙署把抄出的物件都送了过来,娘想着都存到你库房去,添到你嫁奁票据上,等着来岁,你和知言就要结婚,说不定还要搬去都城,到时多些嫁奁傍身也是好的。”
姜清禄沉着脸,“伯父叔父在给我些日子,我细心张望张望,总要挑个合眼缘的。”他赖着不挑,这些人总不能真给他塞个孩子过来,他可不肯过继,就算真生不出儿子,他另有五个闺女,婳婳许了人家,残剩四个到了年纪招个上门夫婿不就成了。
姜婳眼眸微眯,起家把书合上,“我也畴昔瞧瞧吧。”
彼时,姜婳正捧着神医的手札坐在桃林中品茶看书,直到翡翠过来通传,“女人,姑太太同伯公叔公另有二老爷一块去了谨兰院。”
姜伯公神采不大好,有些迁怒姜婳,“长辈们说话,你出去何为?”
姜清嵘忍不住道,“大哥,咱两才是亲兄弟,要过继也该是过继我和三弟家中的吧。”
姜婳低眉顺目,坐着不吭声。
许氏握着女儿嫩玉似的柔荑,“吃过早膳的,你爹也吃了很多,还在院子里打了套拳。”姜清禄身子完整病愈,经此一事,他似想通,不像以往全部心机都在情意上。
姜清禄许氏立即把过继的事情抛在脑后,用心办起长女生辰宴。
“这是我姜家,婳婳是我嫡长女,我这偌大师业都有她的一份,伯父说话还要客气些才是。”姜清禄疾言厉色道,他娇宠养大的闺女,怎能让外人欺负了。
谢家只得谢妙玉一个女儿,这也算是姜映秋的心结。
许氏当然也不肯,闷着嘴巴不言不语。
“混账东西!哪有如许说长姐的!你大姐还不是为了你!”姜伯公怒了。
许氏来筹办此次生辰宴,哪怕不是大办,她亦想给女儿最好的,是以盯的格外严。
姜清禄摆着一张臭脸,他可从没过继的设法,他才三十多,和老婆再生一个也不是不成。
此次邀来的都是爹娘两边的远亲,虽只要五家,拉家带口的都来,少说也二三十人。
这些都是亲戚家中平辈的孩子,表兄妹堂兄妹。
把着人打发走,姜婳留在谨兰院跟爹娘说话,“爹,娘,再过几日便是我十四岁的生辰,我想着邀亲朋老友来府中吃宴,也有些日子没见着沈大哥,也邀沈家人一块,爹娘觉得如何?”
望着女儿更加冷傲的柔媚之姿,恰好双目澄彻,让她艳色容颜又透着清丽,许氏的确心惊,又暗自光荣已给女儿定下婚事,沈家那孩子是个好的,清爽超脱,才高八斗,等着秋月去都城科举,定能高中,入了宦海,女儿做了官太太,也能护她一二。
这两家是姜父至好,当年便是三人一块前去关外闯荡,凭着一股子蛮劲狠劲才得本日职位。两人知姜清绿病愈,前几日来府中看望过,这三人有着真正过命友情,当年姜家出事,袁柳两家主母来姜家慰劳,扣问可需帮忙,可到底因着是姜家的事情,许氏和姜婳又被姜映秋利用,拒了袁柳两家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