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的确是在盯着铜镜里的面貌,算不得发楞,她只是感觉自个更加在乎面貌和这一身皮相,到了有些病态的境地,每日她会服用一碗内保养颜羹,梳洗过后敷面满身涂抹桃花面脂,也是以身子更加的细嫩光滑,悄悄一碰便会留下印子,幸亏消逝起来也快。
头发擦干,丫环们帮着她在身上涂抹桃花面脂,这面脂接收很快,涂抹上也不会觉油腻,待穿上衣裳,梳好发髻,姜婳道,“寻个锦盒过来,帮着我把那本医书放好,一会儿去青城山给神医送去。”
推开院门,领着两个小丫环出来,姜婳又转头望了眼他,他亦恰好转头,两人视野对上,她悄悄一笑,眉眼弯弯,眼波流转,灵动极了,“放心,何姑姑不会有事的。”
张景林冷冰冰道,“不救,又不是开慈悲堂的,凭甚甚么人都让我去救。”当初谁又来救过他的家人。
到了半山腰的小院前,却出了些不测,姜婳见一抹苗条的身影跪在院前,怀中抱着一个发髻斑白的老妇,阿大惊道,“女人,这,这不是那燕,燕公子吗?”想到对方功名在身,也不好直呼其名。
张神医直直的望着她,满脸不悦,“你在跟我谈前提?”
“不救!”张景林毫不心软。
常日离家也总叮嘱姨母闩好门,却还出了这类事情。
几人退出,姜婳最后一个出来,帮着把房门关好,院中有颗槐树,树上缀满洁白的槐花,淡雅暗香,沁民气脾,姜婳指了指树下的石凳,同燕屼道,“我们畴昔那边等着吧。”又转头和两个丫环道,“我同燕公子有话要讲,你们去中间等我便好。”
燕屼低头,没有半分踌躇,“好。”
姜婳缓缓起家,低头俯视身下男人,年纪稍大了些,却也无妨,家世简朴明净,人虽冷酷,却无坏心,真真是个不错的人选,不过家中一脉单传,如果直截了当的同他说招婿的事儿,怕他直接翻脸不认人,本日却碰上这等事儿,的确是老天爷都要帮她。
姜婳进门就温声道,“神医,外头那位……”
姜婳坐着不动,半晌才垂了眼眸靠上迎枕,伸手拨了下腕上的玉镯。
姜婳刚洗濯过身子,一头黑发湿漉漉的披垂着,春蝉握着布巾给她擦发,快意在一旁道,“女人,昨儿伯公叔公又上门催着老爷过继,还给了个名单,上头都是宗族那边两三岁的男娃,让老爷挑个。”
张景林把东西收下,才道,“去让内里的人出去吧。”
本日又是试药的日子,提及试药,姜婳没甚别的感受,就是药有些难以入口。
丫环找来锦盒谨慎翼翼把医书装出来,又从小厨房取来路上的吃食,阿大与翡翠一同前行。
燕屼垂垂松口手,姜婳探畴昔,何氏鼻息已经很微小,怕是随时都要没了气味,她道,“可找别的郎中瞧过?这伤口……”
姜婳天然也认出,他怀中抱着的是何氏,他的姨母。
敲了门,张景林很快开门,让着三人出来,看都未曾看一眼院外跪着的男人。
马车摇摇摆晃出城,姜婳未几时便睡下,醒来已在青城山脚下,跳上马车抱着锦盒上山,老神医性子不好,待她却算不错的,经常跟他就教一些医术上的题目,他也知无不言,姜婳感激,也想有所回报。
“何姑姑只剩最后一口气,折腾不得,神医不救她,她也不能再对峙到找别的郎中,如果我有体例让神医承诺帮你救人,你如何酬谢我?”姜婳的声音很温和,泠泠动听,说出来的话也让燕屼谢毫不了,他抬头,“你想要甚么?”
“你说我想做甚么?”姜婳有些给气笑,“天然是看看何姑姑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