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是想过继哪家的孩子?”叔公又问。
伯祖,叔祖?那是祖父的兄弟,姜婳立即便知姜映秋的筹算,爹和娘都无过继筹算,姜映秋却未曾放弃,爹爹身子病愈,她没了机遇,又记恨许氏,想寻事给母亲添堵。爹爹就算没过继的设法,可儿已到中年,伯祖叔祖是家中宗族长辈,他们的话,姜清禄和许氏不得不听。
这也不过是迟延之计。
姜映秋抿着唇不语,手指绞着帕子,她没想,这许氏又摆了她一道。
姜清禄瞪他,“咋的,你这是惦记我家产业?不然我过继谁家孩子不成,过继谁家的,那都是我儿子,你和三弟也该祝贺。”
这事儿姜婳不在插手,全权由着许氏去办,三今后购置下多量米粮送往衙署,申明来意,官老爷的确喜极而泣,连连赞美,夸姜袁柳三家至公忘我,厚德载物。
姜婳娇嗔道, “娘,女儿的嫁奁票据都是定好的,东西亦都成双成对,实在不必再增加,女儿倒是有个主张,也恰好能处理眼下城中各种流言流言。”
姜伯公神采不大好,有些迁怒姜婳,“长辈们说话,你出去何为?”
许氏笑道,“我早上还在同你爹说这事儿,你爹说是想大办,我说问问我们婳婳的定见。”
彼时,姜婳正捧着神医的手札坐在桃林中品茶看书,直到翡翠过来通传,“女人,姑太太同伯公叔公另有二老爷一块去了谨兰院。”
“这是我姜家,婳婳是我嫡长女,我这偌大师业都有她的一份,伯父说话还要客气些才是。”姜清禄疾言厉色道,他娇宠养大的闺女,怎能让外人欺负了。
姜叔公劝道,“好了,都少说两句,婳婳也坐吧。婳婳垂垂长大,这事儿她也能听听。婳婳,叔公本日与你伯公来,是想着把你二叔家的晔书堂弟过继到长房来,到时你也有了弟弟,等着出嫁也有人给你撑腰是不?”又对姜清禄道,“清禄也不必活力,我们都是为着你好,想着晔书是你二弟次子,干系也更加靠近些,过继到你房中恰好。”
姜清禄嘲笑,“大姐,你倒不如操心操心谢家,也不见你给姐夫生个儿子,跑来管我家的闲事,吃饱了没事干不成?”
姜婳畴昔谨兰院,柳儿香儿在廊庑下守着,见着她福身问好,姜婳微微点头,排闼而入,出来正听闻姜映秋的声音,“大弟竟这般说我,想想我这是为了谁?你已三十有四,却无子嗣,等着百年后,这偌大的姜家家业该如何?不给长房留后,你又如何面对死去的爹娘,二弟家中的晔书年纪恰好,性子也暖和,过继来长房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