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回身朝前几步,行至绣姨娘和姜嫤面前,低声道,“姨娘和大妹随我出来下。”
“这下毒之人非常暴虐。”
姜嫤愣愣的望着姜婳,平常她心伤哀痛时总爱寻大姐说话,大姐性子暖和,经常耐着性子哄她,本日第一次见着大姐发脾气,眼泪也给生生的憋了归去。
许氏点头。
三房姨娘生的女儿都各自养在膝下,今儿来的就是绣姨娘和其女姜嫤,绣姨娘应了秀字,清秀荏弱,生的一副悲天悯人的性子,遇事只会堕泪,姜嫤被她养的亦是如此,姜父病重这段日子,许氏不准她来主院,实在不肯每天见她扑在丈夫床榻前哭,极倒霉。
两人眼泪并无止住,反倒哭的更凶,姜婳的声音可贵冷了些,“我爹还躺在里头,神医正帮着医治,你们这是哭丧?还是但愿我爹早点去了?整日哭哭啼啼,也不嫌倒霉,本日我爹如果出一点不对,我拿你们是问!”
只不过,姜清禄昏倒前的确刚从玉门关那处返来。
他病重前同的确和火伴带人又去玉门关一趟,也安然返来,只是返来没几天人就俄然病倒,姜家人如何会曾想到是中毒。
姜嫤看她一眼,“我大姐请来了青城山的神医,正在为我爹爹医治,我爹爹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谢妙玉暗哼了声没说话,姜映秋神采变了两分,她问,“你说甚么?”
绣姨娘哭的悲伤,“大女人,可我想去看看老爷,我有些日子没见着老爷,老爷躺在榻上昏倒不醒,我心中实在难受……”
绣姨娘和姜嫤两人相互搀扶进到阁房,见姜清禄躺在床榻上,又见一老者正忙着扎针,觉得是府中请来的名医,眼看着当家老爷神采惨白,昏倒不醒,绣姨娘的眼泪吧嗒就落了下来,姜嫤也跟着红了眼眶。
许氏当即要跪下伸谢,张景林神采冷下来,阴着声音道,“你如果敢跪下,老夫这就放手不管了。”
许氏和姜婳迎上去,许氏冲动问,“神,神医,我夫君的病情如何。”
姜婳不讨厌她们,本日发脾气也是气的很,这两位从不分场合的哭闹,很头疼,如若不说些狠话,她们能一向闹腾下去。
姜嫤梗着脖子拉姨娘朝前走,谢妙玉嘲笑声,对上姜府这几个庶女她还是自大的,忍不住出言调侃,“莫不是又跑去娘舅房中哭闹了一番?你们娘两除了哭还会做甚?”
姜婳头疼,一手扯住一个,强行拉着朝外去,两人被拉的踉跄跟上,出到廊庑下,姜婳见两人眼泪糊了一脸,低喝道,“闭嘴!不准哭。”
姜嫤不善辩论,被挤兑的脸红,忍不住辩论,“我爹爹的病快好了,我大姐把神医请来为爹爹医治。”
“阿玉,住嘴。”姜映秋心神不宁,气血翻滚,实在不肯听女儿说这些。
姜婳笑道,“是啊,爹爹终究有救了。”有了个好开首,她信赖姜家再也不会沦为上辈子那样惨痛。
姜映秋走过来时,冷眼撇过绣姨娘。绣姨娘身上盗汗淋漓,僵着身子退到巷子上让姑太太先过,没体例,她就是惊骇姑太太。姜嫤爱哭可也有些脾气的,并且是府上端庄的二女人,是主子,她就是不平气,凭甚她们见着姑母要让,这里但是姜宅,姑母嫁出嫁多年,连姜家人都算不上。
姜婳和许氏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张景林哑声说,“病人是中毒,这毒名胭脂红,邪性的很,是玉门关那边的毒,绝迹很多年,我已有十载未曾见过这毒,这毒入口,冬眠一月,病人无任何非常,一个月后中毒者昏倒不醒,脉象普通,大要无中毒陈迹,银针亦摸索不出。垂垂,满身重新至脚根处的血液变的浓稠,直至血脉不再畅通,人也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