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正筹办拜别时,许氏身边的温嬷嬷出去通传,“太太,姑太太又来了。”
翌日, 姜婳夙起,珍珠翡翠挑开翠帐服侍她穿衣梳洗,翡翠挑了身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襦裙,上面百蝶都是姑苏最好的绣娘绣制而成,栩栩如生,“女人,穿这身可好?您身子骨好没好透, 这身穿上衬的神采也好红润些。”
许氏喂完姜清禄一碗清粥,转头见婳婳灵巧的坐在那儿,小脸惨白,她心疼坏了,畴昔牵起姜婳的手,“婳婳如何未几歇息会儿。”
陪着许氏和小姜妤用过早食,小姜妤由乳母和丫环们抱着在院子里漫步消食儿,姜婳在房中跟许氏说话,“本日另有一事要同娘说一声的,倘若姑母在上门谈过继的事情,还但愿娘回绝。”
进到房中,姜映秋绕过屏风,一眼就瞥见靠在迎枕上半盖着锦衾的姜清禄,姜映秋魂飞魄散,心跳几乎骤停。
姜婳道,“来陪娘和阿妤用早食。”她又望向榻上的姜清禄,“爹爹身子如何了?今儿郎中如何说的?”
姜婳在这边小歇半晌,等情感安定才跟许氏说了声,要上青城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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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映秋急了,“弟妹,这事情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二弟家的晔书知根知底,性子也好,再合适不过。”
姜映秋冷声道:“弟妹,那张神医性子桀骜不训,这三日,我日日上山去请他,他都不肯见,医者仁心,他算甚么神医,我恼不过,将他痛骂一顿,他底子不配这浑身医术,也不配被称为神医。”见许氏面皮子紧绷不欢畅,她又说,“弟妹不消希冀他,我探听过,宫里头致仕返来的郭太医就住在姑苏不远的镇上,我会亲身去把郭太医请来为大弟治病的。至于过继的事情,弟妹再考虑考虑,不管如何,我做的这统统都是为了清禄,为了姜家。”
换好衣裳, 姜婳趿拉着乳烟缎攒珠绣鞋下床榻,坐嫁妆前让丫环们帮她髻发,她怔怔望着铜镜里那张无缺无损的容颜,哪怕肥胖很多, 这张面貌都还透着艳色,惨白神采更衬的眉间那点朱砂痣殷红如血。
姜婳半靠迎枕上, 望了眼多宝阁旁的八宝纹顶竖柜,指那身新月色娟纱金丝绣花襦裙, “穿那件吧。”
可惜当年他们没姜映秋道行深,就算把晔书过继,也没斗得过姜映秋。
姜婳渐渐闭上眼,半撑起家子靠在迎枕上,听着外间娘在说话,“大姑姐,前几日说的过继的事情怕是不成,我想等着清禄醒来再说,毕竟这个家,是清禄来做主的。并且眼下最首要的事是清禄的病。”
姜婳靠在榻上想着,当年姜映秋也是如此,因激愤将张神医痛骂一顿,至此不管娘去青城山如何求,跪上三天,张神医都不肯下山,可她这个姑母也没能请来郭太医。
套了马车,珍珠翡翠陪姜婳一块去了青城山,青城山山脚下聚很多人,都是前来请神医的,带着但愿而来,可总归是绝望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