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娣被姜婳镇住, 她开了年才八岁, 事理垂垂晓得, 姨娘是贩子人家出来的, 脾气很差,很多恶习,平常姨娘想从母亲这儿要甚好东西总使唤她来开口,母亲偶尔踌躇, 姨娘就让她来哭惨, 偶然候她哭不出来,姨娘揪她腰上的嫩肉,疼得她嚎啕大哭, 母亲慌乱起来, 她要何物母亲就给。
姜娣垂着头道:“有的,姨娘常日使唤我找母亲要东西,要不到她就掐我,掐哭我再去跟母亲要,母亲就给的。”
她不想要如许的娘家人……
说的多了,她也悄悄的痛恨太太和大姐姐,见着她们总不爱理睬。但是有一日,大姐姐俄然变的,变的严厉,狠厉,她都怕起来。
姜婳低头问姜娣:“你姨娘常日可有掐你?”
云老娘贩子恶妻一个,如何肯承诺下来,把云姨娘送回娘家,今后她们还如何从姜府捞银子出去啊?她赖在地上撒泼哭闹,身后的儿子儿媳孙女们面面相觑。
姜婳望向云老娘:“还劳烦你们把云姨娘领归去吧,如许的姨娘,我们姜府不敢要,今后她同我们姜家再无任何干系了。”
云姨娘一瞥见姜婳,神采也跟着惨白起来,她但是还记得前次在柴房被关好几日,大女人也警告过她,如果再有下次,就要把她送回娘家去。明天她老娘过来要银钱,她也不想给,但是这么多人面前,她老娘都给她跪下,她还能如何啊。厥后就想着,不过是补助下娘家,她也没犯大错,大女人还真的能把她送回娘家不成?
直到搬来谨兰院跟着母亲住,她对母亲也垂垂窜改起来,好似母亲没有姨娘说的那般不堪,待她们和小妹都是一样的。
姜娣点头:“那我听大姐姐的,我们该如何做?”
姜婳嫌头疼,揉揉额角,表示身后的奴婢们:“你们还站着这里做甚么,把他们都给我扔出府去!扔不出去就报官,说有人盗窃,那身上的物证都还在。”
姜婳问云姨娘:“你另有甚么话要说?”
闹到背面,两名保护也惶恐起来,令人去给太太通报一声,随后四女人过来,云姨娘跟四女人说了些甚么,四女人去了谨兰院。云姨娘的娘家人便在后院里甲等着,连着客房都不肯去待着了,不过想卖惨给外人瞧瞧。
还能有甚么话说,连着姜娣都站出来指责她了。
未几时,乱糟糟的后院就见垂花门那边走过来一名妈妈和几个粗使婆子,背面跟着府上的大女人,太太和四女人。
云姨娘令人给娘家人递过动静的,以是这位云老娘晓得是府上的大女人不准女儿补助她们的。她也见过姜婳几次,认出姜婳来,又见女儿的怂样,恨铁不成钢的小声嘀咕着:“你怕她何为,说到底她只是府上的女人,没有太太的令,她莫非还真的能把你送回娘家,再说了,你但是两抬肩舆抬进姜府的良妾,你没出错,太太都不能撵你走。”
四周送货送菜的小商贩都忍不住用怒斥的目光去瞪云姨娘,如许的姨娘可真是胆小包天,送去官府都是能够的。
姜婳牵着姜娣走到云老娘身边,略微错过身子,在一旁站定,望向许氏。她的意义很明白,让许氏来措置这事情。
“回禀女人,四女人身上偶尔能瞧见青紫陈迹,特别是腰上。”小丫环仓猝道,“四女人就跟奴婢说是姨娘掐的,每次都要好几天赋消,每次都是奴婢给上药的,奴婢看着都心疼。”
这么一想也是如此,你不肯意姨娘补助娘家,不给银两就是,也不必把人撵回娘家去吧。
五百两?
姜婳又问姜娣身边服侍着的小丫环:“你们小主子常日身上可有青紫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