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姜婳比及玉珠递到燕府的手札,说道:“嫂子,太病院那些人自恃狷介,不肯用你师父的药方,我也是没得体例,不过找人弄到瘟疫病人的病况,特地送来给你,你瞧瞧可有甚么帮忙。”
这几日她家老爷都急的满嘴火燎,城外流公浩繁,疫情还未获得节制,当初秉承着性命为大,她家老爷不肯造杀孽,执意救人,现在都快扛不住,在等几日,只怕圣上都要迟疑起来的。
姜婳微微点头,不再言语,晌午用过饭食,她躺在房中榻上安息,内心惦记取瘟疫的事情,实在睡不着,下榻趿拉上攥珠绣鞋出房门进到左边间的小书房,这是她的书房,燕屼的书房在别的一侧,她也不准丫环们出去,走到紫檀木喜鹊登梅仙鹤延年书厨前,从里头挑出两本书卷,这些大部分都是医书,分开姑苏时,张老给她送去很多医书,很多上面还标明观点各种,这些医书手札,大部分都是张老这么些年亲身誊写出来的。
天然是有帮忙的,姜婳翻开厚厚的一叠病况,病状类似,痢疾,皆肢节痛,头子痛,伏热内烦,这些都是水涝后轻易产生的疫病,因在水中浸泡多时,又与死尸打仗太久,食用脏水脏物,伤口悠长透露,路上舟车劳累,衰弱不堪,外邪因此乘之,构成疫病。
现现在老国公夫人还在,爵位也临时没动,对外还是称呼国公府。老国公夫人这么些年心如死灰,吃斋念佛,不肯跟着儿媳和孙女们一块住,在国公府的一侧斥地出来一个小院子,补葺个收支的门,不常与国公府儿媳孙儿们联络,她修身养性,常日也总爱施粥积德,此次流民多量来京,她就让院里的婆子管事儿去城外施粥,那里想到却感染上瘟疫。
“恰是这个理儿,我见到玉珠mm也是靠近的很,今后定会常来府中寻mm玩耍的。”姜婳接过丫环递过来的天蓝釉红斑花瓣式茶盏,悄悄呷了口暗香的茶水,却正色的持续道:“不过本日过来叨扰,一则是想拜访夫人和玉珠mm,二来想见见大人,我知都城半月前涌来很多流民,都染上瘟疫,也不肯瞒着夫人,我还在姑苏时,幸得一名神医指导,跟着学习很多医术,但瘟疫这般大病重亦是不敢托大说会治,可我师父治过很多,也清算几张药方出来,可对症下药,我是府中女眷,又不能随便收支城帮流民医治瘟疫,只能求到周大人这里,想将几张方剂由着周大人呈给帮着管理瘟疫的太病院大人们。”
翡翠叹口气:“回大奶奶的话,传闻已经有两三个有些症状了,怕是……”
姜婳温声道:“也不必如此费事,方剂我都已经写下,交给夫人也是一样的。且府中这几日也是繁忙的很,到底城外城内都有疫区,家中要做清理,要用苍术藿香雄黄等置于香炉中,扑灭烟熏屋宅,内服防温毒的方剂,用清甘草,连翘,金银花,猪苓这些醒脾健胃,清热去暑,燥湿杀毒的草药方剂煎成汤药服用,我方剂里都写的清楚,各种瘟疫症状分歧,防备烟熏和服用的方剂也分歧,可略微调剂,不过这两种可针对好些种瘟疫的,给屋宅烟熏和服用都是能够的。”
夜里入眠,姜婳却恶梦连连,梦见上一世姜家人的惨状,她夜里惊醒过来,靠在床头昏昏沉沉,内心难受,这辈子她谨慎谨慎着,渐渐的弄死仇敌,对外也是能帮则帮,这些流民和城内北街那宅子里传染瘟疫的人,都是一条条的性命,她不晓得本身弄死的性命需求多少来了偿,可积德积善总归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