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也是满脸的阴戾:“我毫不会放过这些罪大恶极胆敢不敬储君的逆臣贼子!”
高稷的这位老仇家不是别人,恰是原恭敬侯冯莨琦,这两位实在春秋相差着近二十岁,论起来都算是隔着辈分了,本来也并没有结仇衔恨,见面还能点头打声号召,怎推测因为一个伶人,俄然间就闹得水火不能相容。
不过当然没有就此放过春归。
他这日俄然又把凤仪郎给想了起来,本来是兴趣勃勃前去妙音班恭维的,未曾料冯莨琦竟然也在,且还坐着最靠前最居中的第一座席上,高稷心中那叫一个窝火,立时号令着让冯莨琦让座。
凤仪郎倒向来不拿这些烦苦衷在老友饮谈时抱怨,不过冯莨琦倒是从别的人丁中传闻了高稷的轻浮无礼,内心早就存下了芥蒂。
冯莨琦是个戏迷,且本身也有一把好嗓子,对于此行当相称精通,与那凤仪郎仿佛如同忘年之交,两人非论尊卑贵贱,称兄道弟的相处,来往走动得本就频繁靠近。凤仪郎也自有一股骨气,并不是对于个个追捧他的拥趸都乐于交友,特别是对高稷这类纨绔子,虽说也算戏迷,但更看重的则是凤仪郎的仪表,且出言非常不逊,轻浮浮浪令人讨厌,何如的是宋国公府祖孙三代横行无忌的恶名但是响彻都城,为了不扳连梨园的其他人,凤仪郎只好忍气吞声和高稷对付应酬。
冯莨琦丢了爵位,本来就是因为宋国公府的污谤谗谄,内心本就积着痛恨,还那里忍得下朋友仇家的一再挑衅?站起家便指着高稷的鼻梁骨:“你高家再如何气势熏天,我冯或人现在也不惧你仗势凌人,你们再如何污谤谗谄,不也没能获得下我的项上人头?别觉得你能一向对劲,我不怕奉告你姓高的,只要待我找到证据,就算是去承天门前直击登闻鼓,官司打到御前,也必告实你们污陷无辜。”
“叔祖母可不显老,一贯比我们这些小辈后生还要利落,但孙媳妇可不敢教唆您,有叔祖母给孙媳妇壮壮胆量就是万幸了。”
冯莨琦的老婆韦氏,本也是勋贵出身,虽说夫家被朝廷定罪,娘家却并没有收到连累,且韦氏的兄长韦海邻现在是一家之主,又自来交游遍及很有人脉,如现任的顺天府尹石德芳,与韦海邻就是厚交老友,当他听报高稷与冯莨琦复兴抵触,当即赶往补救,导致现在已是寡不敌众的冯莨琦到底没能被高稷主仆殴打重伤,高稷一肚子的火气没宣泄出来,回家便向父兄告状,因而太子妃和太孙便又再暴跳如雷。
先一步赶达的“救星”冲春归几分孩子气的挤了挤眼角,趁在坐的来宾们未留意,把声量抬高:“庭哥儿昨日里特地把你奉求了给我,防着就是有的人仗着辈分作威作福,可巧我在中间转悠的时候,又瞧见了舒娘子几位,已经支了我身边的仆妇去请她们也往这边来。”
终究太子妃为给小弟找回场子,太孙殿下为了给小娘舅报仇血恨,闹得冯莨琦被夺爵的结束,要不是皇上不像先帝普通狠戾残暴,指不定冯莨琦就得人头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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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果就是一场打闹,搅得妙音班鸡飞狗跳。
话说的狗仗人势,仆人放肆横行主子也跟着耀武扬威,僮仆说话便极不入耳,威胁凤仪郎不过戋戋倡优伶人,卑贱之身,自家仆人伸出个脚指头来就能踩得他粉身碎骨。
冯莨琦在旁闻声了,那里能忍,一巴掌便把僮仆打得一个跟头,那僮仆哭哭啼啼归去,一番添油加醋的告状,又兼在场的纨绔子们也在不住的煽风燃烧――别看凤仪郎偶尔也还应酬我们,实在只把恭敬侯一小我真正放在眼里的,难怪不给我们面子,可打我们的脸就不说了,不想倒是连高公子也不待见,打狗还看仆人呢,为了一个伶人,恭敬侯竟然敢和宋国公府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