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皇上,妾身确然也当了解谅解,倾慕之情偶然是当真由不得自主,更不能以礼法德教评判对错,妾身光荣能得良侣,但是忸捏的是妾身并不能赢获夫君的真情,这并非妾身不如阿姐,而是皇上的骨子里,实则也崇尚萧洒尽情,阿姐是那样的女子,妾身虽恋慕,但毕竟和阿姐不一样。”
夫人当年听闻娘娘常犯秋躁,教给娘娘的体例,说按顾夫人的体例炖出来,既鲜美适口,又还能平躁咳,娘娘是传闻皇上比来也有躁咳的症状,特地炖了一盅送来。”梁孝贤把皇后的话转告。
这话全然不在天子料想当中,他倒是怔了半晌,才悄悄一笑:“惠嫔入宫后,皇后还真有如身边有了良臣,更加会逢迎君心了……皇后先不消急着告罪,朕可没有见怪的意义,只是请皇后直言吧,皇后是从那里听来的流言流言。”
门外的梁孝贤听得龚舍人竟然如此放诞,盗汗冒得更凶,公然又听一声重响,也不知书房里是镇纸还是别的甚么物件倒了霉,可奇特的是,仍然没有听到龚舍人请罪告饶的动静。
“皇上,这圣旨臣可没法拟。”龚望蹙着眉头:“听闻皇上命令将赵阁部押禁诏狱,臣还觉得皇上是欲引蛇出洞呢,没想到皇上竟然当真这般胡涂,竟然信赖了戋戋寺人的所谓证辞,还要真把赵阁部科罪!”
“皇上就别说这些话了,赵阁部是个甚么品性皇上还不明白?臣内心清楚皇上为何气怒,但那些话臣不敢提,但臣必然得奉告皇上,若然皇被骗真执迷不悟,臣必然是不会助纣为虐的,人生得一知己而无憾,臣视赵阁部便是知己,为了这份知己之情,臣都甘愿以一死相酬,皇上明知赵阁部与顾夫人伉俪恩爱,是一双神仙眷侣,难不成还会做出大难临头各自飞这等无情无义的事?皇上这是要把顾夫人也逼上死路啊,内人和顾夫人处得像姐妹普通,必然也是会以死相酬厚交的,以是皇上也休劝臣以妻小为念,皇上是真忍心害得赵阁部与臣两家人……家破人亡?”
“皇上怕有一段儿都没畅怀痛饮了吧?要不……本日临时先偷上一日懒?皇上也是血肉之躯,忙得焦头烂额的就不免心浮气躁,一心浮气躁又不免会生出蠢动机……”
但他还不能完整撤销妄念,他所顾忌的,也不过是逼迫太紧触怒了春归,形成没法挽回的结果,他当然不想把春归往死路上逼,他的欲望是让春归挑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