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阿爹活着时,便与清闲道长有些交友,说是忘年之交也不为过,清闲道长自称已经年过九旬,却完整看不出老迈的模样,我是听阿爹说,固然,人间方士多不成信,但清闲道长却千万不是招摇撞骗之流。”
“确有一件难堪的事,不知迳勿可否互助。”春归晓得兰庭繁忙的都是闲事,但她一个新嫁妇,又还在为亡母服丧,底子便没有出行的机遇,更不说去王家替白氏主持公道了,要办成这一件事,也只能依托兰庭的共同,虽说归根结底,她做这些事是为了挽救百姓的“弘远奇迹”,并非为了一己私利,但想到要为兰庭增加的费事,到底还是有些惭愧,开口提起时,未免支支吾吾面有难色。
兰庭微微一顿,仿佛是给春归了解这番话的时候,当见老婆心领神会的点头表示,他眼睛里不由含着一丝笑意:“尹先生之前察明,王久贵曾经为了摆脱粮长一职,给了施良行一笔重贿,若王久贵能够招认,这便是施良行的罪证之一,不过固然老爷已经三番五次遣了差役去录供,王久贵却不肯指证施良行,老爷想要翻开缺口,若连一个商贾都不能震服,更别说其他世家权贵了,以是,我本也想着亲身去拜访,晓以短长,八里镇一行在所不免,辉辉不必感觉是件费事。”
不过这时的春归,倒是信赖鬼神之说了,谁让她亲眼目睹了玉阳真君这么个“非神即鬼”,那人的手腕,可不似父亲偶尔所得那本关于奇技淫巧的书册记录,都是些障眼法罢了。
也只好采纳这番遁辞了:“柴生哥是听闻不久前,白娘子竟然急病身故,因着照济之情,就想去白娘子坟前拜祭一番,又刚好柴生哥有个老友,师从松果山清闲道长,便想请了莫问小道同他前去。”
这日,春归收到柴生通过梅妒的兄长通报来州衙的复书,待拆开,倒是白纸一张,她并不感觉诧异,而是燃了一支蜡烛,把白纸在火上稍稍一烤,就显出了几行笔迹,她看后,又趁着烛火把信焚毁,这才让宋妈妈去一趟外衙,扣问兰庭今晚得不得空。
她扯了这么大堆的情由,关头是要让兰庭信赖莫问这个家伙谙识传说当中的道术,可这遁辞连春归本身都感觉几用心虚,言语间稍一踌躇,便被兰庭发觉:“如何了?”
“如此诡异之事,迳勿竟答允互助,真是不知要如何感激才好了。”这倒是春归的肺腑之言。
哪知清闲子竟似会窥穿民气,干脆道了然父亲心中的担忧,并道这不过是孩童灵识未闭的原因,虽未几见,本来也不算悚人听闻,不需理睬,跟着孩童年事增加,垂垂也就看不见不该见的事物了。
“既是你的旧邻相求,并且还干系到一条性命,这件事也不能置之不问,也好,我就先和你见一见那莫问道长吧,只是须得找个来由……恰好辉辉前些光阴因为恶梦不宁,我便用这借口,奉告老爷、夫人,说是和你一同往道观做上几日法事,一为祭告双亲,再者求个心安,倘若莫问道长所言不需,我们也有了时候潜去王家,免得再找借口出门。”
解释这么详确,就是为了让她心安理得么?
“八里镇王家?”兰庭打断道:“家主姓名但是王久贵?”
自那日亲身下厨安抚了春归,兰庭虽仍存眷着她心神是否规复了安宁,何如已经获传北平的准信,很多打算都要一一实施,知州老爷固然是他的父亲担负,但赵老爷实在没有足智多谋的本事,就连勇敢夺目都完善很多,直到现在还闹不清情势,兰庭不能目睹着父亲办事倒霉,起复之初便失圣意,并且施良行一事还触及内阁之争,干系严峻,他也只能从幕后策划更进一步,暂代父亲利用权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