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个解释。”春归阐发道:“珍姨娘女扮男装,且凝神将她称为‘三爷’,就是为了误导别的的人,觉得是凝神和王三私会暗害,珍姨娘因为明知隔墙有耳,才不在乎是否有人窥望。”
自从周氏卧病,她的长媳又因为出产不能立时侍疾,虽说身边还环绕着珍姨娘、凝神等人,大不至于没人照顾,不过王安然这个当儿子的,为了表现孝道,就算不便守着床前寸步不离的奉侍,日日午间、傍晚,也都会过来看望,特别本日是入中伏,王安然还要受赐益气汤,比平常还要早些过来,故而春归只稍坐了一阵儿,并不便利再久留,当三奶奶略一摧促,她便提出了告别。
好轻易才摆脱了此人,回到客院,听汤回禀报导兰庭因为王久贵的殷情接待,怕是要留在外院共进午食了,春归便支开了梅妒、菊羞,听白氏奉告她的发明。
“莫非说,她们是想一箭双雕,嫁祸三娘和三爷?”白氏更加胡涂了。
“昨日珍姨娘密会王三,是为了奉告他本日巳初去见王翁。”春归仿佛喃喃自语,但她明显已经梳理清楚两日之间产生的事,也猜想到了珍姨娘和凝神上演这一出的诡计。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本来的家宅宁和,如何俄然就危急四伏,爱妾被人谗谄毒杀,正妻被人暗中下毒,紧跟着连宗子都有了生命伤害,要若不是莫问道长登门,他竟然涓滴没有警悟,可这莫名其妙的祸难,究竟是为何萌发?!
正在这时,梅妒提了食盒出去,从最底下的那层,取出一盏青瓷盅,一揭开,益气汤的药香四溢,梅妒不察春归凝重的神采,尚且莞尔轻笑着:“送餐过来的人,特地叮咛着这益气汤是放了一阵,已经不烫嘴了,不过尚还温热着,奶奶饭前饮用恰好,闻着这药香,也的确下足了料,难怪三奶奶那样夸耀,说这配方弥足贵重呢,瞅着比宗家往年熬制的,确是好很多。”
“蛇已出洞,那么就看鄙人如何打蛇七寸了,不过在此之前,还请王翁共同,让鄙人与三郎君一晤。”
王久贵心机底子不在酒菜上,对付了几句,也就让人撤了饭桌,再请兰庭移步去茶馆,摒退了外人,刚问一句:“本日确然会察明真凶?”
“就算我和郑氏树敌,三爷对我也从不靠近,可哪来的深仇大恨,毒死我也就罢了,他们连三娘都不放过!”白氏又是急怒,又是惊奇:“太太原就不管事,三娘更不成能防碍他们母子,他们为何要把太太和三娘都置之死地?”
一碗药汤,一盅益气汤,两粒摄生丸,悄悄地被奉上,由得乔庄细细察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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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实在焦急,春归先是安抚道:“娘子先沉着些,大太太已经晓得有人要毒害她,就算汤药不由凝神经手,也不会冒然服用。”
且春归很快又梳理出了另一个疑点:“我听渠出说,珍姨娘非常警悟,如何这回娘子和渠出在旁窥望着,她竟然毫无顾忌和凝神商讨诡计?”
便有兰庭的书僮汤回又来禀见,也不避开王久贵,只把春归叮嘱转告的几字道来,兰庭听了,还是不慌不忙,交代汤回:“奉告娘子,稍安勿躁。”
就算王久贵夙来科学因果孽报,这时也忍不住质疑:“莫说老妻决非妒悍暴虐之妇,连犬子的品性,老朽也敢包管,安然对待他的庶母,一贯礼敬有加,当初老朽若能听信安然的劝止,也不会害死白氏,她就算抱屈枉死,灵魂不安,也不该怨报老妻和犬子呀,老朽这就去见道长,拜托道长务必超脱冤灵。”
梅妒惊诧。
――刚听这一句,春归便大觉惊奇,她把这话又反问一遍。
“珍姨娘女扮男装和凝神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