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妈妈低声说:“我把青渠留下来,她是性子再实在不过的。谁对她好她就会更加对别人好,何况,她也甚么都不晓得……老太太,奴婢此次真的告别了,您莫要再禁止了。”
“老太太!您可要紧!”她见罗老太太扶都扶不动,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火线,话也不说。吓到手脚发寒,声音都变了,冲门外大喊,“徐妈妈,您快出去,老太太颠仆了!”
罗老太太端坐在小佛堂里念佛。
小佛堂里香雾满盈,释迦牟尼佛祖的金身像供奉在堂上,罗老太太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着眼。
罗老太太悄悄地说:“我一向有个迷惑,你为何对宜宁说,你分开是为了庇护她?”
罗老太太看着小佛堂上的佛祖,佛祖面带慈悲而怜悯的浅笑,她俄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受。她本觉得、本觉得没有她的错的……罗老太太忍不住在蒲团上跪下,恸哭起来,嗓子沙哑地说:“明澜,你该怪我的啊!该怪我啊……”
这个小佛堂修得极其清净,院子里一株两人合抱的黄葛树,树荫挡住了小半个院子。沿着台阶上去,可从漏窗看到内里的小荷塘,恰是荷叶凋萎的季候。微小的阳光透过黄葛树的枝桠投在青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