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疼?
靳三爷只展开了眼,淡淡道:“把扼喉关,锁了罢。”
王登心中天人交兵,他来益州,只为手中这一千两吗?不是为了翻开益州的地盘吗?!可如果没了命,便赚再多银钱又有何用?!
扼喉关,那是益州第一雄关,紧紧扼住汉中与益州的通途,它不在政堂手中,而归于军中统领,本朝轨制,除边塞要地为边防之故军政合一统领以外,军方与处所,泾渭清楚,各有统领,互不统属。
店主面色丢脸:“或许不是冲着那一个铺子去的,是冲着我们全部金家来的。”他看金掌柜一眼:“你不是本日第一个来的。”
但是五千石!那但是暴怒中的三江世家……这和扑上去、从一只暴怒猛虎嘴里去抢肉有甚么别离!不是送命是甚么!
岳欣然只是微浅笑着,并不催促王登承诺。
可想到现在全部益州城内的局势,五千石?!王登面前一黑,便是五石都得冒着被三江著姓挫骨扬灰的险!
他恨声告状道:“若真是农夫,普通二般哪服侍得起麦谷,还要产出这么多米面、能卖上这么几日都没卖尽……除非,他压根儿不是甚么农夫!底子就是来坏咱铺子买卖的!”
店主皆是笑了出来,便是这贼子有些胆色和脑筋,又如何翻得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呢。
王登急了,未待他持续表达投诚之意,岳欣然却道:“接下来,我却要和您谈第二笔买卖,我的五千石已经到了,您还要不要接着一起玩?”
而这竟然不过是靳三爷一句话的工夫。
他面色狠恶窜改,看向上首面色如恒始终淡定的岳欣然,王登齿间几近咬出血来,好半晌,他才喘着粗气一字一句道:“我玩!”
如果只是在益州城捞一笔就走,抓不着便抓不着了,靳府只当一伙小飞贼,毛毛雨般不计算了。可对方现在贪得无厌,竟还敢去各郡城折腾!
提及这个,王登不是不对劲的,三江世族越强大凶暴,便更加显得他一次性销出六百石的本事来。乃至前面追加的那五百石,都是他搭上积年的名誉,朝汉中同业赊借而来,现在全数售罄,不但还上赊借,另有一千余两的暴利,足见他的目光。
听完这七八个粮铺的店主前后说了差未几一样、有人竟然在益州贩粮售卖之事,躺在胡床上养神的靳三爷慢吞吞撩了撩眼皮,他身边的幕僚立时会心:“部属立时写信给治城都官,益州城内有这等犯警之徒,盗抢粮食,利用百姓,贿买脏物,罪该下狱,治城都官本卖力执掌城中典狱之事,这本是他分内之事。”
看着银钱,岳欣然却点头道:“我们该得的那一份,已经收到了,便是前次的五百俩。现在这些都是王掌柜你应得的。”
各店主全不游移,立时又直上靳府!不能再叫对方折腾下去了!前一轮益州城的折腾已经影响了月余进项,再在各郡一折腾,本年的收益就甭想能看了!
差役们得了号令,又拿了充足的好处,天然是卖力地搜捕,接下来,全部益州城里,莫要说倒卖米面的,就是连挑着细粮来卖的百姓都被几次盘问,倒卖米面的,算是消停下来,毫不敢再来了。
不然,不将这伙胆小包天之徒剥皮拆骨,都对不起三江著姓世世代代的声望!
是他想漏了,三江著姓运营益州近百年,本地如何能够俄然冒出如许大胆的贼子?再者,本地麦谷米面皆在三江著姓掌控之下,绝无一粒外流的能够。这些贼子必是自外埠运粮而来。
而扼喉关的封闭,更让王登心跳失速。他的部属来报,现在颠末扼喉关,就算身上没有一粒米,也要留下画像与指模,一时半会儿,恐怕汉中他也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