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间传出恍惚不清的哭泣声，“她到底如何了？”
现在老头奉告他，他思念整整一年的人竟然离他如此之近！而他竟然毫不知情！
她全部后半身全数换成金属，从脑袋到脚踝，银色的机器金属拼接成完整的后半身，人皮和金属无缝对接，像是天发展在这些铁疙瘩上的。
自从宛宛出过后，他们的父母就周游天下散心，屋子一向空着。苏南来过几次，但一到门口旧事就涌进脑袋里，让他不敢靠近这栋屋子。
苏南身子一顿，昂首盯着箱子里的宛宛。
他走到一扇推拉门前，转头和苏南相视一眼。
苏南幸运的笑容僵住，脸庞冰冷，不知甚么时候滴下两行热泪。他低着头，像生锈的机器一样迟缓地蹲下，把脸埋在胳膊里，肩膀颤抖。
老头叹口气，“我带你去见她吧。”
苏南这才一步三停，渐渐挪出去，既等候又惊骇。
这一年来她到底蒙受了甚么，她必然被病痛折磨着，不然不会不来找他，非论是身材残破，还是脸孔全非，她都是他的宛宛！
“走吧，跟我上飞机。”老头站起来。
宛宛，我终究找到你了。
老头抬头眨眨眼，深吸口气，“她的灵魂走丢了。”
“你到箱子前面看看。”
闭着眼睛的宛宛也一动不动，悄悄地悬浮在液体中，她头发剃光，嘴唇和皮肤一样灰白。
老头用力一拉门，白光刺眼，一尊庞大的玻璃箱突入面前。
宛宛就在那扇门里吗？
“她到底遭受了甚么……”
苏南跟着上飞机，系上安然带，烦躁不安像多动症一样一刻不断，恨不能坐的不是飞机，而是火箭，飞速地赶到她的身边。
统统东西都揭露着这里一向住人。
苏南终究明白为甚么老头说宛宛‘既不算活着，也不算死了。’因为她的身材还能利用，但认识去了另一个天下。
“没抢救返来是甚么意义？她不是没死吗？”苏南俄然跳起来紧紧抓着老头的手臂，指甲嵌入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