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下去就本身站起来。”
如果让顾夕歌晓得他的师尊现在这般评价他,他怕会劈开一条地缝钻下去。他被继母各式刁难时未曾抽泣,被硬生生一寸寸捏碎经脉时,也没有掉一滴泪。他上辈子只哭过两次,一次在纪钧面前,一次却在纪钧身后。
他恍忽瞥见一个神仙般的人物遥眺望着他,还觉得是幻觉。
但是平辈当中容纨唯独不敢招惹一人,那就是纪钧。
天机一事本来就是玄而又玄,而他对顾夕歌天然也是对劲的。这孩子心志果断兼之资质甚佳,更遑论取出的剑胚还是万衍一脉,合该入他门下。只是,那孩子未免有些太爱哭了……
“九为极数,世人皆觉得一小我最多翻开通九处仙窍。”容纨缓缓道,“但是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从古至今开通九处仙窍的人却也不敷五千之数。”
纪钧可不是掌门师兄,如果让他闻声这句话不免一剑飞来将她这云浮天宫一劈两半,那可就太冤枉了。全部冲霄剑宗,纪钧除了敬掌门三分外,其他谁的面子都不给。很可惜,容纨也是那其他人等之一。
“这我可不敢,你惹的事情太大我也担不下。”容纨悠然道,“想来那孩子比来几日不会太好受,倒不知他能通开几处仙窍。”
可他不得不狠心道:“我辈修士行路艰巨,如果你碰到甚么难关都要哭上一哭,还不如趁早下山。”
顾夕歌紧紧握着那白玉瓶,就仿佛握住了他平生的但愿与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