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配角,炮灰。顾夕歌昂首瞻仰着那灿然银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顾夕歌展开了眼。
顾夕歌极难描述他那一刹的感受,仿佛有一柄寒刀,悄无声气地刺入了识海当中。那刀刃冰冷锋锐又寒意彻骨,几近让他的思路也固结成冰。
恰在此时有人推开了门,一个身着绿衣的侍女轻声道:“大少爷,老爷让你去见他。”
他如何能不记得这一天?上辈子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顾夕辞直接被蓬莱楼化神真人收为亲传弟子,今后东风对劲非常风景。
顾夕辞九处仙窍通了七处,已然资质优良非同普通。怀阳顾氏一脉也算蓬莱楼中一个不大不小的家属,能出了顾夕辞这么一个天秀士物,天然面上生光非常长脸。
“如果是等价买卖倒也罢了,我也并非不能接管,但你威胁我,这可不大好。”顾夕歌心平气和道,“你不过是一抹天外幽魂罢了,又有何德何能扼杀我的神魂?”
那团白光在他手心中狠恶颤抖,似想摆脱顾夕歌的束缚。斯须之间那五根白净如玉的手指,毫不包涵地合拢了。
顾夕歌望了那张清丽容颜一眼,似有几分印象。他摸索般扣问道:“凝碧?”
蓬莱楼,本来已经到了阿谁时候,顾夕歌刹时了然。
只是这一次,他可不能让顾夕辞顺顺铛铛入了蓬莱楼。
更何况他当时甘愿死绝也不平从于陆重光,又怎会因这天外孤魂三言两语变动情意?
那侍女笑盈盈地说:“大少爷还是快些吧,老爷有些等的不耐烦了。”
不幸的大少爷。他九处仙窍竟全都堵塞,不管如何修炼,都只是徒劳罢了。凝碧微微感喟了一声,柔声道:“大少爷不必惊骇,此次有蓬莱楼的长老在,想必老爷不会难堪大少爷。”
一想到本身的老敌手,顾夕歌不由扬了扬嘴唇,算是浅笑了一下。
话音刚落,一团淡白的光芒已被顾夕歌自神魂中硬生生扯了出来。那光团似是有些惊惧,它瑟缩颤抖了一下,随即就被顾夕歌悄悄托在掌心。
顾夕歌当然能够委曲责备地活下去,可如果他都忘记了本身当初的本心与对峙,即便苟延残喘也毫偶然义。
那名为体系的存在既然有这般能为,又何必同他如许一个功体已废的人打交道?是操纵抑或有所图?
那团淡白光芒映托着顾夕歌瑰丽端倪,说不出的意气风骚。这位方才死去的前任炮灰,此时却好似大权在握的仙君般气定神闲。只是那双光芒灿烂的凤眸当中,却只要冰冷的杀意。
究竟是甚么人,亦或是甚么存在能有如许大的本事无声无息地潜入他的识海当中?如果单论神识之强,在九峦界中只要几人可于顾夕歌比拟。
这傲慢至极的体系,竟要他向陆重光低三下四博得那人的好感?顾夕歌的确想嘲笑了,但是他还是不急不缓地问道:“若我顺从任务,又有何了局?”
顾夕歌并不答话,但他纤长睫毛却眨动了一下。
即便顾夕歌将本身的一大半神魂同那所谓系同一起扯了下来,却也并不料味着他在主动寻死。机遇偶合之下,顾夕歌曾学得一门奇特之极的分魂之法。当时他细心而谨慎地将那体系占有的神魂分离而去,看似玉石俱焚刚烈至极,心中还是怀有几分不实在际的胡想。
划不来。这三个轻飘飘的字眼,却果断地决定了顾夕歌而后四年的运气。随后的四年,顾夕歌过得狼狈又辛苦。如果不是机遇偶合让顾夕歌入得冲霄剑宗,他这一辈子就永久堕入泥泞当中,沉湎挣扎却没法自拔。
他不甘,他不平!他资质不逊于陆重光,冲霄剑宗亦要比混元派权势更大。若论心机手腕,他也不输给陆重光分毫。成者王败者寇,他只输给天命与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