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咔咔骨裂声响起,清楚地传到人群耳中,让人毛骨悚然。
“从善如登,从恶如崩”,此人的本命字是崩,要将对方的气势崩裂崩溃,毁灭为虚无。
虚空安好,统统杀气烟消云散。
他从不缺自知之明,既然如此,又何必回身应战?
他自恃五境修为,凭这强大一击,绝对能重挫剑圣,粉碎那份不成一世的傲气。
“请顾师弟登山。”
身后众儒闻言,旋即觉悟过来。对啊,顾剑棠既然想寄入篱下,轻易告饶,现在难道痛打落水狗、肆意逞威风的大好机遇!
场间世人目送字印袭去,眼看即将到手,现在却见到这一幕,都不由一颤,惊惧之感涌上心头。
他随口说着,乃至没转头,自顾拾阶而上,留给虚空世人一道背影。
人群里,一名中年男人遽然冲出。他大掌一挥,浩然真气彭湃涌出,快速固结成一道“崩”字印,直袭任真身后。
“顾剑棠,凭你这副孤傲脾气,就不配讲经修文,难登风雅之堂!你觉得,你想修儒,我们书院就会收留你?醒醒吧,你底子不配!”
听到罚字,世人悻悻低下头,噤若寒蝉。
“我公然没说错,你沦为丧家犬,已经走投无路,现在竟不顾耻辱,来儒家摇首乞怜!”
作为儒家弟子,他天然深知,这股让人无从捕获、没法顺从的力道,源于颜渊修炼的那滴水。
任真没工夫在这里陪他们发楞,说完这话,便低头踏上石梯,开端登山。
可惜,任真较着没有跟他们废话的兴趣。
“站住!”那名老者厉喝一声,他出言威胁,却被任真一句回应硬生生给噎住,这时神采变得丢脸。
这个究竟让他们费解。他们想不通,颜渊为何会同意收留剑圣?这二人又是何时谈妥的?这件事是否颠末夫子准予?
山道上,任真闻声背后的疾风声,仍然置若罔闻,埋头踏阶登山。
颜渊苦口婆心肠说着,仿佛是想劝服书院群儒。
奥秘而可骇的一滴水。
这还是曾经阿谁桀骜不驯、心比天高的真武剑圣?
任真冷静听着,内心明白,这也是在演戏。当众把冠冕堂皇的话说出来,就是要堵住董仲舒的嘴,以免等他返来后,会驳斥这个决定。
大师冷静听着,没人敢回嘴一句。
“不错!我们儒家知书达礼,尊师重道,岂容你这傲慢之徒,在师长面前桀骜不逊!”
他们想当然觉得,顾剑棠想进书院,就得乖乖在他们面前服软。
大先生竟然亲身来了!
他们敏捷降落空中,朝颜渊谦恭施礼,内心则涌起一样的设法,“看来顾剑棠没有胡说,他真的是应颜渊之邀前来。”
颜渊说道:“我晓得,你们面服心不平,以为顾剑棠作为剑道余孽,跟我们对峙多年,没资格成为我们儒家的客人,更不该心软收留他。”
顾剑棠实在太狂,沦落至此,竟然还敢疏忽他们,并且搬出大先生来压他们!
“鄙谚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我们儒学既要远播四海,为天下万民推许,天然应有宽博识大的胸怀,去采取统统诚哀告学的人。”
清风徐来,波澜不惊,好像美人发梢滑落指尖,轻柔地将那道气势汹汹的崩字抹去,不留陈迹,仿佛从未呈现过普通。
山前一片沉寂。
“给我镇!”
现身对峙的儒生,修为多数比他高。他虽是绝世天赋,早早踏入第四境,但如果动起手,还不是那些人的敌手。
颜渊一边感慨着,一边抬手,灰旧袍袖轻拂,行动适意而萧洒。
世人见状,全都神采乌青,怒意炽烈。
“想让我们不计前嫌,饶你一命,那便应当恭谨和顺,躬身服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