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小巧山,凤凰城,冀州长白剑宗,乃至岭西的蝉蜕寺,都有派门下武举人解缆前去神都,仅仅因为新帝赵辰光的一纸文书,九州当中凡是驰名有姓的宗门,无不风起雷动,清算妆容,将门下金丹修为以下的武举人派出各自宗门,向着中州的神都进发。
“那支青丘狐,留在九州不假,但是长年勾连南疆的妖族遗族,还时不时就要祸乱人间,飞廉潜进十万大山,多数也是这些狐族暗中着力,更何况它们还妄助飞廉吃了数千巴州人族,莫非便不该死?”
嵩阳祖师仿佛对白衣绝望已极,冷哼了一声,负手朝着剑谷走去。
“外族…?”
“我跟他谈,你快把他叫出来!”
他自言自语一番,又将一团乌黑的狐狸尾巴塞进衣服里,对着剑谷喊了一句,“嵩阳师兄,小弟这便走了,了不起今后我就做一小我族好了,归恰是青丘狐族对不起我在先!”
不武举的动静在三日以内便传九州,十万大山当中不止蜀山一家面对南疆妖族入侵期近仍旧派出弟子参与科举,十万大山当中,青城山,龙门山,峨眉山,蒙顶山等等大派,无不尽出武举人,解缆前去神都。
“杀伤数千人族当然不对,但是人族内斗动辄就是数万乃至于十万人伤亡,了不起你派人到江南知会我一声,我亲身去十万大山严惩它们也就是了,何至于你一剑就杀了洁净?何至于此?”
说到这里,嵩阳祖师的声音竟然带了一些促狭:“另有,赵家的新家主,与我徒儿干系尚好,你这个妖孽进了神都城,说不定还能给你混上一个国师的名头。”
嵩阳祖师看了半晌,就感觉索然无趣,仿佛想到了甚么,他负手回了剑谷的小板屋前面,启出一坛陈酒,他抱着这坛陈酒方才回到望天崖上,一个一身白衣的男人便施施然走过首阳山几近垂直的的三千丈小道,站到了剑谷门前的望天崖上。
“再说,如何说你也炼成了元神,提早与赵家知会一声,想必他们也不会难堪你,实在不可,你便报我的名字。”
白衣有些咬牙切齿,“你八成又是有甚么诡计,想把我骗进神都城,帮你做甚么好事!”
“没意义,天下修行人尽入赵玄霄彀中,尽皆失了灵气。”
白衣男人被这一句话气的面孔扭曲,想甩手把这一坛酒扔在地上,又怕嵩阳祖师翻脸,只能顺手一拂,将酒坛送到地上,怒道:“薛嵩阳,你行事未免过分霸道,青丘狐族所剩不过一群老幼病残,亏你也下得去手,将这九州当中仅剩的青丘狐族也绝杀了洁净!”
“罢了罢了,我不过是被青丘唾骂抛弃的‘杂种’,吃饱了撑的才替那些狐狸对薛老头拔剑相向,从今今后,就当作我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江南人族白衣罢。”
他把酒坛摆在剑谷门口,方才要走下首阳山,就听到剑谷中传来嵩阳祖师的声音:“别装不幸了,我脱手之时,大妖飞廉扑身护住了一个小狐狸,我那徒儿性子悲悯,就收养了阿谁小狐狸,是以青丘狐族人缘偶合就留下了一个纯血血脉,也算是天道使然。”
“你白衣从十万大山当中跳脱而出,在江南清闲欢愉了数百年,现在倒有脸来首阳山跟我说甚么忍不忍心,你身上也有一半人族血缘,我来问你,人族天生便该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