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真爱!
陈驿长喝完杯中酒,爬起家便走。
天下真他娘的小,切当地说守夜队太小。
韩安然怔了怔,哭笑不得地问:“我老姐用刀逼着他找你来提亲……陈老头,你不是在谈笑吧。”
“他是胡人,还是个杂胡,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你既然想帮他做主,不拿出点彩礼,让我咋跟我爹开口。”
再想到他不做这个“叶勒王”一样会有别人做,这么大一片地区不给他也会便宜别人,并且吐蕃或大食攻过来他必然不会跟别人那样见死不救,不由苦笑道:“的确是你的,只要你能记着,我那些儿郎就没白死。”
“陈老头,你这话甚么意义,说得像我姐嫁不出去似的。”
韩安然吃完甜瓜,拿起湿巾擦擦手:“我晓得你有儿有女,孙子孙女估计都有一大群。可子孙都在山东故乡,几十年没音信,不能算数。”
韩安然见他有些心动,趁热打铁地说:“白沙城距叶勒城又不远,你在这儿盯着,跟去白沙城盯着,没啥两样。”
“但这事是你姐姐先提出来的。”
镇军精锐如果被抽调回长安平乱,靠那些老弱病残必定守不住。
陈驿长熟谙安云儿,没想到安云儿竟也在。
陈驿长恐怕面前这个说到真能做到的小疯子不欢畅,夸大道:“你也说叶勒城离白沙城不远,我在这儿盯着,跟去你那儿盯着,实在没啥两样。”
陈驿长放下酒杯,一脸不平气。
“姐姐威武,叁郎,姐姐真威武!”
“那我就不去了,我就呆在叶勒城,死都要死在这儿。”
韩安然眼泪都笑出来了。
但作为男方亲朋,韩安然感觉不能就这么一口承诺。
李钰惊问道:“陈驿长,您是说隐娘姐姐想嫁给屈通?”
“这有啥好怕的,人不风骚枉少年。”
眼看就要与叶勒王的闺女结婚,他的疯病又发作了,竟带着李成邺家的疯丫头和一帮小孩明白日逛妓馆。
“老了,心不足而力不敷,不消人陪。”
韩安然故作骇怪地问:“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你干孙子想娶我姐,你应当帮他去白云寺找我爹,找我有何用。”
“你不去一样要修坟,还是要立碑。”
李钰实在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隐娘给陈驿长留下的印象太深切,感觉那丫头不是在开打趣,摸摸脖子比划了一下。
“不想去没干系,其实在这儿一样是在帮我看门。因为叶勒城也是我的,周遭近千里满是我的领地。你们如果守不住,我会想体例守。我可不会让给吐蕃,一样不会让给大食。”
周遭近千里满是他的……
因为不是东风赛过西风,就是西风赛过东风,现在的态度直接干系着老姐此后的家庭职位。
陈驿长的信心也差点崩塌,感受这几十年门白看了,感觉当年从故乡带来的五百儿郎白死了。
老姐为找个能给她安然感的男人,不但来硬的,还跟人家来软的,对人家软硬兼施。
陈驿长被搞得啼笑皆非,赶紧道:“叁郎,我是来找你说闲事的。”
“啥叫不能算数?再说我跟假道长不一样,他是无儿无女孤苦伶仃,我在这边有儿子有孙子,我就是来帮我孙子找你提亲的。”
叶勒城是他。
想到他在这儿与其说是在守城,不如说是在守他那五百儿郎的坟,韩安然认识到让他分开他那五百儿郎去白沙城,无异于要他的老命。
陈驿长腹诽着你们韩家就没一个正凡人,咚咚咚连敲几下胡桌:“叁郎,我把话撂这儿,这是你姐姐非要嫁给我孙子的,不是我孙子上赶着要娶你姐姐。你们姐弟情深,你得想想体例成全你姐,跟你爹好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