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商引资?”
叶勒镇使左骁卫中郎将王庆祥在一众皋牢部落首级拥簇下端坐在城楼上,放眼望去,人隐士海,彩旗招展。被将士和百姓们围起来的河滩上,更是灰尘飞扬。
押多赔多,押少赔少。
不知不觉,军城近在面前。
“行。”
“只能如许了。”
“刘二,这队看上去能赢,从速去帮本将军押一百钱!”
韩安然不是不敢来,只是不想起那么早。
不过也只能想想罢了,四周满是边军,谁如勇敢伸手转眼间就会被剁成肉泥。何况赌坊为确保万无一失,不但雇了四十几个军人,乃至下血本请守夜人帮着看管。
“谁让我们是同僚呢,理应守望互助。”
“爹固然放心,总会有体例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不了那么多。”
“不来最好。”一个小首级点点头,如释重负。
韩安然早想好了,轻描澹写地说:“能够加一门劳作课。”
“好吧,我想拦也拦不住,只能凑点粮买下叶勒城的多数督府,先把粮送去给你们布施急。”
长胜赌坊跟客岁一样开了六个档口,接管叶勒镇将士和各族百姓下注。
叶勒镇一年一度的会操正式拉开帷幕,叶勒城和屯城万人空巷。
“笔墨纸砚呢。”
“我晓得,要正衣冠,行拜师礼,要净手净心,朱砂开智。”
大汗淋漓的将士们高高举起球杆,扬臂将凋花马球飞击出去,被紧勒住转向的战马大张着嘴,吐着热气和唾沫,围观的士卒和各族百姓齐声喝采。
“估计那些仆从奴婢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就这么退学,成何体统。”
有钱押钱,没钱押布帛、牛马、地步、奴婢乃至老婆,不管押甚么估完价照单全收。
韩士枚转头看看跟着背面的一众亲卫,又问道:“他们真如果送三四千仆从奴婢来退学,你教得过来吗?”
短促的马蹄声中,不时地传来一两声暴喝。
一帮叶勒部的小首级没资格进城楼,只能站在城墙上旁观。
……
“爹,我明天不但是去跟那些小首级借赋税,也是去招商引资的。”
这是屯城将士与军城将士的比试。
军城阵势高,城楼上的视野更开阔。
现在的多数督府有点像决策机构,而守捉使府变成了履行机构,大事小事几近全要老爹卖力落实。
“这有甚么两样。”
坐庄用的银钱和铜钱装在一口口大箱子里,箱盖儿全敞开着,看得民气痒痒,有钱的想赌赌手气,没钱的真想冲上去抢。
镇戍此地的将士和各族百姓几近全堆积在军城外的河滩上,贩子更不会错过这个做买卖好机遇。
“可借这么多赋税,到时候拿甚么还。”
“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借。”
此时现在,正在跟老爹一起来军城的路上。
“借那么多钱要花出去,我已经让史羡宁的二儿子知会过叶勒城的粟特贩子,等借到钱就去请他们到我叶勒部创办造纸、烧陶和打制铁器的作坊,石炭和铜铁矿石也要人去开采。”
王将军固然输了钱,但见着韩士枚仍然很欢畅,把韩士枚拉坐到身边,不动声色提示:“韩兄,这赋税不是那么好借的,你可得想清楚了。”
这首诗还真应景。
“玄月天山风似刀,城南猎马缩寒毛。将军纵博场场胜,赌得单于貂鼠袍。”
确切是在豪赌……
“你们这又是何必呢。”
“那就帮他们都置上一身像样的衣裳。”
赔率不竭窜改,伴计声嘶力竭地喊着知会世人。
王将军转头看了看正在跟乌图木等小首级,凑到韩士枚耳边:“人家拉着我和这么多皋牢部落首级作证,还筹算借我叶勒镇会操把这事公之于众,到时候如果忏悔,丢得可不但是你我的人,而是我大唐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