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内心悄悄责怪,他竟连她也瞒着,就来道圣旨,莫说别人,她也委实吃惊。可一想到他这般火急正视,心头又浮起暖流……
傅正礼坐在临窗的大炕上,目光深幽地望着走出去的景秀:“他请圣上赐婚这事,可有找你筹议?”
“可我瞧着,邵大人也不定管得住她,你看她迩来红光满面的,莫不是邵大人顾恤着呢?那舍得管压她,还不由着她闹,更加没性儿了……”
六月二十三,邵谦带着景秀回到滁州傅府,这日恰是景秀十五的及笄礼,只是傅景荣才走了不到一个月,府里筹办的白事还没散,她的及笄礼也只能简朴打理,在族亲的见证下,这及笄礼中的笄者有司请的是华素,赞者是景蝶。景秀跪地叩首三拜,请父母聆训,霍氏因病却未列席,由二太太帮手束起长发,别上银簪子,方礼成。
景秀现在闲停下来,和她们二人坐在院子里喝茶,“哪能都像五姐姐这般磊落风雅的,不过我揣摩着,五姐姐该是淡定了,毕竟这婚事拖了好些日子,早就气定神闲了不是?我再算算,下月初十,就是五姐姐的大好日子了,真是教人等候呀。但是,这日子如何过的这么慢呀?”
霍氏躺在床榻上,屋内一股子浓浓的药味,见得景秀,她招了招手,不咸不淡隧道:“过来。”
“傅氏景秀,还不快接旨谢恩。”那寺人笑眯眯的道。
景秀脑中转不过来,这莫非就是邵谦的劝服?
景秀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坐在锦杌上瞻仰着父亲,眼泪俄然间就落了下来:“父亲您……”
傅正礼把景秀脸上窜改的神采看的一清二楚,长长地透了一口气,抚上景秀的头发:“做父亲的最大盼头,就是但愿后代安康幸运,平安然安……”他拍了怕景秀的手背,眼中有晶莹在闪动,仿佛是想起了傅景荣,感慨人生无常,他望着面前这个眉眼含情的女儿,噙泪而笑:“这门婚事,为父承诺了,他日你让他亲身上门提亲!”
松音自从得了这个孩子,已从傅景荣拜别的哀痛中走出来,脸上弥漫着初为人母的高兴,景秀让她好好安胎,并叮嘱下人好生接待。
便有一个着寺人号衣的入门出去,卷开手中明黄的圣旨,尖声道:“傅大人请接旨!”
霍氏气味衰弱极了,她有力的摆了摆头,叹道:“事情已式微,邵谦会根绝这类事再产生,将统统图谋烧毁,海上的民兵与船只,另有珍宝斋都被他毁了。四爷也承诺回南宫,我们另有甚么可图!我只望你记着你姓傅,是记在我名下的嫡女,将来万一这事被捅出来,你劝邵谦竭尽保住孝廉公府和傅府!只当我求你!”
听着是语重心长,可景秀晓得霍氏有所图,不由道:“莫非今后孝廉公府和傅府又筹算助四爷复辟,我也该劝邵大人站在我母家,帮一把?”
萧姨娘、安姨娘和二太太忙着向诸位来宾解释:“六丫头模样好,性子也浑厚温良,那左都督邵大人前些日子来滁州施粥,常到我们府邸作客,便是当时瞧着六丫头灵巧可儿,动了至心。又怕她是个庶女,与邵大人身份不配,才请了圣高低旨赐婚罢!真真是心疼人的,要一心宠遇六丫头……”
景秀又陪着傅正礼多说了些话,想着今后远嫁去都城,再返来也不知是何时,眼下能多陪一会就是一会。
她二人老是讽刺:“瞧你,那里像是要出嫁的人,别人都诚恳待在家里绣嫁奁,你却一刻也不余暇,莫不是怕出阁了?”
景璃浅笑回道:“料定是的了,六姐姐表面最是和顺不过,但跟熟的人嘴巴利落着呢,一点不饶人,也只要威风凛冽的邵大人治的住她。”
“我不在乎。”景秀反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