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娘非常同意,景秀仿佛很懂大宅门的法例。一向不重用听春和解秋,俄然要她们办事,会更极力办成。
世人都笑了起来,霍氏笑道:“沫儿从六岁起就跟着我学端方,十岁开端敲算盘理家,到现在,每次家里宴席堂会,我全都交给她购置。可真舍不得把她嫁了,还很多留着,帮我管着家,我也少操些心。你们谁都不准给她寻婚事,我听都听腻了。”
巧娘掀起帘子进屋,一眼就看到景秀手上的镯子,这不是柳姨娘的镯子吗?
偏厅里笑成一团,景沫本年已十七岁,这个年纪早该嫁人,都不知霍氏要留到甚么时候,逢年过节聚到一块,族亲里就有人给霍氏发起,要为景沫先容夫婿。霍氏听了,没甚么动静,偶有好的人选,霍氏会瞧一瞧,总感觉不对劲,就推了,现在到十七还不嫁,再过两年,可都成老女人了,世人比霍氏还焦急。
乐得二叔婆拍着腿大笑起来:“好好好!”
三太太窦氏正拉着景沫笑道:“这合欢宴吃得我内心暖洋洋的,如何有你这么贤达的女人,也不晓得谁家有这福分能娶了去?”
“儿大不由娘,留来留去留成灾,你也该体贴了。”桌上有妇人大声笑道。
景秀想起二太太握着她手时的目光,想了想,游移道:“二婶和我娘很熟吗?”
景沫脸一羞道:“我去厨房看看,另有甚么菜没上?”说完,就要和丫环退出去。
她刚想出声,见白苏还在屋内,把话吞进肚里,笑着走畴昔道:“这镯子真标致,是谁送的?”
景秀闻音一颤:“您看清楚了?二婶如何会有我娘的镯子?”
另一边外院里,霍氏统共摆了七桌筵席,内里花厅四桌,叔公族男们凑到一起,高谈阔论。内里偏厅女眷围了三桌,霍氏热忱接待着,蜜斯中只要大蜜斯景沫出来陪坐。
坐在上席的二叔婆拉了景沫手道:“沫儿别恼,你这些长辈们口无遮拦的,胡说话,有二叔婆给你做主,谁要再拿我沫儿打趣,罚酒!吃得她找不着东南西北!”
景秀看着她仓猝去了,会心一笑。
“二婶送的。”景秀想起二太太那张蜡黄的脸来,忙把镯子放进荷包里,递给白苏道,“转头再碰到二婶,我把镯子还给她吧!”
还把这镯子送过来是甚么意义呢?景秀费解,送来她也不敢戴在腕上啊!
听春有些惊诧,这算是六蜜斯第一次叮咛她办事。返来这些日子,六蜜斯都是客客气气的,从不如何使唤她,觉得是因从太太屋里来的,六蜜斯有些避讳,很多话不好叮咛,反而改正视家生院里新来的丫环,梳头穿衣全由上面的丫环来做,她和解秋就被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