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娘看着她神情,感喟道:“容儿,你本就是傅家的蜜斯……”
傅正礼只是说了几句话,冷冷酷淡,便拜别了,走时拿眼睛瞥了眼霍氏,霍氏会心,点了点头。
没承想太太面上虽欢乐这六蜜斯,可名字却获得随便,便可知一定是真喜好这六蜜斯进府,那倒是何故还让她回府,现下又让她填入族谱,当真捉摸不透。
傅正礼有些不测,没推测太太会让如眉的孩子填进族谱,他点头赞道:“太太仁慈,你做主就好,这段日子一向下雪,内里灾情减轻,再过些日子又有钦差大臣来赈灾,正忙着欢迎一事,兼顾乏术。她的事全由太太做主,安排好日子再同我说。不过,认祖归宗前,另有一件事得提早办好,太太晓得吧?”
霍氏唉声感喟,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碍事的,你也别忧心,府里恰好请了太医,我们请他来给你诊治,不管甚么病,都保管能好。你啊,就放心在野抱病吧。”
傅正礼眼神变了变,敛了怒意,看霍氏忧心忡忡的模样,他也心知她这女儿的首要,脸上渐渐和缓出丝笑意:“既回了府,就好幸亏府里住着,不懂的全问你母亲。”
霍氏看到这幕,扯了扯他衣角,才道:“老爷真是累胡涂了,自个女儿都不熟谙了。”
霍氏感喟一声,又想起一事来:“既回了府,合该也把她名字填进族谱里,不过她身子实在不好,我看就缓些日子,老爷感觉如何样?”
霍氏见她恭敬唯诺的模样,暴露慈爱的笑容,方问起家常话:“你这孩子一出世就离了府,连名字都还未取,叫甚么名字?”
巧娘忙扶着六蜜斯躺在床上,有丫环搬了铺着秋香色坐褥的玫瑰椅,安排床边。
她微有游移,半晌冷静一笑,才低声恭敬道:“母亲取的名自是极好。”
“甚么事?”巧娘神采一紧。
主屋里只剩下两人,傅正礼看霍氏一脸倦意,忧心道:“既然她返来了,你就别担忧了。”
几位姨娘也赔笑着说道:“六丫头一看就标致又懂事,好好保养,将来有享不尽的福分。”
她低头谨慎翼翼地说了“是”,眼睛里有几分怯生。
“可他们一定承认。另有,您得改口唤我秀儿了。”景秀改正她,面色又复凝重,“只是,上族谱前,另有一件事很首要。”
霍氏看他欣喜的目光,也笑了笑道:“老爷放心,我明白,这事可不得草率!”
她翻开被子起家,屋子里暖气腾腾,直暖到心窝,她四下张望,转了两圈,才够看尽屋内安排,不由喃喃问:“这是哪儿?巧娘呢?”
等醒来的时候,已是晚间,躺在鹅黄色的鲛绡纱帐子里,她渐渐展开眼,屋子里立着数十个妇人丫环,见她醒来,有的去通禀霍氏,有的上前问:“六蜜斯,您那里还不舒畅?”
巧娘有些恍然大悟:“难怪你执意要叫景容这名了,原是为了让太太给你改名,改名的由头就得上族谱,难为你想得出,真是个鬼机警!”巧娘这才舒了口气,却又皱眉道,“可给你改了乡间的字,那萍乡有多少唤秀儿的,这名字也获得忒刺耳!”
而景秀,乡里人都爱取那春儿、秀儿的名,可真应了她的出身。
傅府老爷傅正礼,状元落第出身,现任四品滁州知府。他刚下衙,未褪官服,进得屋,见一世人皆在,他皱眉问:“如何都在这里?”
霍氏按捺住她的慌乱,摆布想了想,笑道:“你姨娘为你取名景容,自有深意,可这名字不当,得改一改,转头也好上族谱。母亲为你取两字,景秀如何?”
霍氏叮咛众姨娘蜜斯们下去歇息,与陈丰家的往远香堂走去,进了大院门槛,陈丰家的不免问:“太太如何六蜜斯一返来就把她名字填进族谱?”毕竟那六蜜斯是不是老爷的骨肉还不必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