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和三老爷看两人在景恭的学业上各执己见,不约而同劝道:“景恭那孩子聪明又长进,晓得如何学无益。”霍氏就劝傅正礼:“老二也是为孩子好,童生试也得考两年,经历县试、府试和院试,才是个正紧秀才。先过了童生试,再下苦工考乡试,免得景恭压力大分了心。”
傅正礼思虑后,点点头:“统统都照太太的办。”却又顾虑道,“如果把景秀的婚事定了,沫儿的婚事也得从速了,她这个做大姐姐的还没出阁,底下五个mm都成了亲,岂不成了笑话。”
霍氏没有正面答复,瞅了眼傅正礼,持续道:“还记得我刚嫁给老爷时,很多事不懂,族里又都是未出阁的小姑子,只要堂姐常来教我端方,又指导我摒挡家事。老爷你也总跟我说,你是族里的大哥,只要这么一名堂姐,堂姐那人道子再好不过,待人热情又靠近,真拿我当亲mm似的。可堂姐福薄,生下邓睿就放手人寰了,他父亲也不管他,二叔婆年纪也大,他的婚事如何着也得我们去张心。”
都是为孩子好,也就没再持续争辩下去,又说到请哪个先生坐馆,霍氏就想把教景荣发蒙的季先生请来。
三老爷傅正端二十八岁才娶妻,三太太窦氏还是霍氏娘家人先容的,进门有三年,客岁添了个小子,现在两伉俪如胶似漆,傅正端爱玩的性子也收敛了。这门姻缘,三老爷惦记在内心,一向对霍氏心存感激。
傅正礼“嗯”了声,霍氏边给他按摩肩膀,把邓睿见了景秀的事说来:“……邓睿这孩子小时候是个极聪明的,自从邓老爷续弦,才变成如许,实在赋性不坏,就是完善点管束。你看他来了滁州两年,便是读书不大勤奋,却没见犯事。反恰是太年青,老三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那一种古怪脾气,比邓睿还强,直等娶了媳妇,才略懂了些人事儿。老爷刚才也看到,都晓得心疼淑瑾了。”
这就说到朝政上的事,霍氏没有多说下去,转而道:“想把白叟家接到清净地暮养,可做了十几年国子监祭酒,又热中传道授业,要去乡间保养,怕更不得去。恰好我们族学里缺先生,请他白叟家来坐馆,两厢合意。我还筹算束脩六礼,银钱二十两,多配两个小厮照顾。”
霍氏摆了摆头,就笑道:“他白叟家正老当益壮呢,年前她大女儿给我手札,说他白叟家看破宦海沉浮,在京中常感孤寂,只在催促小儿子季闵读书。那季闵在国子监书读得好,说不定本年殿试上能中前三甲,季老也是老怀安抚。只是现在京中时势不普通,他又是教过太上皇的,新帝初即位,怕是会影响季闵的出息……”
霍氏听他有承诺的意头,笑道:“本年可先议亲,再跟邓家吱个声,邓家要对劲,把这门婚事前定下来,等及笄了再结婚。”
霍氏要他们坐下,回身坐在铺着绿缎坐褥的太师椅上,笑着道:“看你这模样,倒沉稳了很多。”
霍氏也想到这点,二丫头、三丫头都超在沫儿前头出阁,早不陈端方,再等四丫头、五丫头、六丫头都结婚,就真得闹出大笑话了!
傅正礼又想起给族学请先生坐馆的事:“能请来季老当然好,恐他年龄已高,不便繁忙。”
傅正礼暗自笑了笑,前面说的都是废话,这才说到正坎上了,是看不上邓家的门楣。他也很了解,霍氏最疼沫儿,沫儿也最懂事,以邓睿的品德家世,的确太委曲沫儿。
走到书房,几个小厮站在门外,霍氏让他们不要通禀,拢紧手上的金刚佛陀手炉,悄悄地立在内里。
“可景秀还没满十五,大明律法,满十五才气配人,她才十四,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