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景秀眼中闪过雪亮的恨意,再闻到房内尽是血腥气,看着白苏神采惨白若素,她眼睛如同一柄冰冷而不见锋刃的利刀,冷冷的大声道:“内里的人十足出去!”
景秀倒抽一气,看到白苏脑门上磕破的伤口,鲜血淋淋的往外冒,她心底瞬即凉透了,仿佛被硬生生塞进了一大块寒冰,她颤抖着伸手按着白苏的脑门,疾言厉色隧道:“来人,快去请廖大夫!”
景秀走到霍婷婷身边,微微弯下身子,握紧的绣花剪就势划过霍婷婷乌黑细致的脸上,嘴角挂着一丝嘲笑:“我方才说了,表姐本日是自缢而亡,便是我现在杀了你,我也有本领袒护了去,你信不信?”
景秀让人把白苏扶走,又泠然叮咛道:“把这屋子里三个丫环十足撵出去,谁要放了出去,明日就滚出傅府!”
墨菊想不到这六蜜斯听到这个动静,会如此平静,一时气住道:“六蜜斯,我们蜜斯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家老爷太太决计不会放过你,都是你要逼死我家蜜斯……”
景秀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的一干丫环媳妇都在窃保私语,另有的是别院的婆子赶来凑热烈。
墨菊嘴里絮干脆叨的,听到景秀说了那三个字,顿时恼羞成怒,正要骂归去,倒是手臂被霍婷婷逮住,然后有甚么东西飞过面前。
“那你说说我如何逼死她的?”景秀顺着话高进步音道。
听到动静,墨菊昂首望了眼,就伏在霍婷婷身上大声哭了起来:“……大蜜斯,你如何如此想不开啊……受了气也别往这处想啊,你要走了,老爷太太可如何是好?现在是寄人篱下,到底不如孝廉公府,受那起小人的腌臢气,连孝廉公府也敢欺辱,真是胆小包天了!蜜斯放心,奴婢已写信,叫人快马加鞭送到都城去,要老爷太太为蜜斯你做主,蜜斯你要好好的,看那小人还能对劲到哪去……”
“把她的嘴塞起来,免得她咬舌他杀了。”景秀语气冰冷道。
屋子里的三个丫环已经被撵了出去,霍婷婷也被钳制,无人得力,她奋力挣扎着,咬着红唇道:“傅景秀,你本日要么杀了我,要不然明日就是你的死期!”
墨菊咬咬唇,仇恨道:“我有没有胡说,你们本身去看看便晓得。归正我家蜜斯出了事,六蜜斯也逃脱不了干系!”落下这话,那丫环狠狠顿脚,回身缓慢跑走了。
霍婷婷眼睛要瞪出血丝来,乌黑披垂的头发混乱不堪。手被束缚在椅子背后,身子扭动的要向后仰,使得椅子摩擦光滑的地板,收回滋滋的刺耳声,兼之她嘴里不竭有呜呜的声响,显得全部屋子寒彻凛冽。
那墨菊跑到景秀近前,连连喘着口粗气,嘴里还上气不接下气道:“六蜜斯,表蜜斯她……”
“听不懂我说得话吗?”景秀打断她。
白苏拦着道:“表蜜斯身边有的是丫环婆子服侍,必定没事,只是想了这个别例要留在府里,现在畴昔,还不知她又要闹甚么?”
说着就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破裂瓷器。
她拔高的声音听的犹未冷冽,外头的人纷繁见机跑出去。
既然霍婷婷的贴身丫环有这闲情跑来喧华,猜想她并未有事。且看墨菊找准机会在本身踏进远香堂的时候来喧华,非要闹的人尽皆知,想必到时就会传她逼的霍婷婷吊颈的流言。
这话一出,不敢再踌躇了,几个力大的婆妇把霍婷婷捆绑在靠背椅上,手脚皆转动不得,霍婷婷嘴里还再骂道:“贱人,贱人!你敢如许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景秀点头,款款地走了出来。
景秀见这丫头还跟着本身犟嘴,更鉴定霍婷婷无大碍,放松下来道:“你说不出我如何逼死表姐,就嚷着找我算账是何用心?你有闲工夫跑来远香堂找我,如何不快去请个大夫,万一表姐真有个好歹,那就是你们丫环渎职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