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果送回了茶具，在正屋转了一圈，急步走出来，向沈雪禀告：“蜜斯，花花好似受了惊吓，藏进衣柜裂缝里不肯出来，蜜斯看看去吧。”
冯氏磨墨，冷静地磨墨。沈霜霜写字，冷静地又写七个字。
美少女再也堵不开口腔里的笑，笑得花枝乱颤，笑出了泪花。
冯氏很无语地看了沈雪一眼，如果她也笑出来，那就太不刻薄了，用力憋住，冷静地低头磨墨，磨墨……
沈雪叹了口气：“沈五另有两句没念呢，念还是不念呢，几位姐妹痛成如许，沈五担不起唉，要不止痛药便宜卖，九文钱一丸？”
――――――。
乔妙玉跺着脚，弯着腰，一只手胡乱戳着，一只手捂住腹部：“哎哟，肚子笑得痛，不可，揉揉，不能笑了，怕是肠子要打结，哎哟，痛，要岔气了，揉揉……”
冯氏也叹了口气，五mm，你扯谈得山重水复疑无路了，以“一个两个三四个，五个六个七八个”的句子还能诌出个柳暗花明又一村来？
沈世研脱口喝采，五姐姐这个弯拐得也太大了，怪道母亲从不让长房的仆妇随大流地踩五蜜斯，五蜜斯那是事事不与人计算，真与人计算起来，她就不是人了。
乔妙玉冷哼一声。
沈雪想了想，慢慢道：“也对，笑话看一半不让再看，有点不刻薄，这首咏蛋诗的下半部分是，”再次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吐出十四个字，“待到他日破壳出，凤凰何少雀何多。”
招招手唤过冬草，“冬草，去取些止痛药来，几位姐妹娇滴滴的身子，挨不得痛苦的。”看向乔妙玉，吵嘴含笑，“沈五惯来是个不通文墨、不通乐律的，比不得乔四蜜斯六艺精通，还请乔四蜜斯不吝，多多指教。”
沈霜霜目光微凝。宿世沈雪才艺平平，这平生几近是个隐形人，谁也不知她深浅，细细想来她两世都未看破过这个不哼不哈的五蜜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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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妙玉没想到被她点中的沈雪一声不吭，由着冯氏做了挡箭牌，内心恨得只想拿刀戳死冯氏，又知与冯氏胶葛必讨不了巧，眸子一转，笑道：“久闻沈家蜜斯个个才貌双全，沈四蜜斯更有才女之名，想来沈五蜜斯也是不差的，本日众姐妹有幸在桃花山庄相遇，还请沈五蜜斯不吝，让姐妹们一睹文采。”
“噗！”院子里的人纷繁抬头，呈口吐鲜血状。
乔妙玉忍着笑，喘口气道：“哪有吟诗吟一半留一半的，沈五蜜斯请接着念。”
沈世波和沈世研噘嘴，五姐姐，她会吟诗吗，只怕是个臭诗篓子。
沈世波和沈世研暗自腹诽，五姐姐本来是个潜伏水底不露头的，这浮出水面抡过来的一顿枪棒，直抡得这群美少女有苦说不出，五姐姐，你威武！
乔妙玉嘲笑道：“猫，沈五蜜斯寻得好借口，不会吟诗就不会吟诗，直说出来也没人笑话，这么躲着当起了缩头乌龟，才真叫人瞧不起。”
沈雪清了清嗓子，面无神采，不急不徐念叨：“一个两个三四个。”
沈世波怔怔的，心中暗赞生母朱姨娘心机灵敏，五蜜斯洗去铅华必是光彩曜目，跟着五蜜斯，必然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