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刀很不屑:“那残王本是老爷的部下败将,当年丢胳膊丢腿只差丢脑袋,已经是半个废人,小泥鳅还能翻出甚么大浪来。”
沈凯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小泥鳅弄不死你也能膈应你,到底让这贼王先找了来,现在他们绑架了五丫头,让我以玉换人。”
沈凯川闻声掉过甚去,只见沈世榆吃紧从人群中挤过来,皱起眉问道:“榆哥儿,你从山庄回府了?”
沈凯川看到御林军提着水桶,端着水盆,乱哄哄,急仓促,来交常常,正在竭尽尽力灭火,细心看去却发明他们只是在节制火势不向别处伸展,大火的中间,四方驿馆,完整被烈火淹没,并且越烧越旺,那股刺鼻的味道恰是蜡烛的质料,羊油。
烈火在燃烧,长长的火蛇揭示着妖娆的身姿,所到之处,房屋,树木,花草,统统都堕入火海,火借风力,风助火威,烧熔了地,烧红了天!
沈二刀:“当时四皇子正闹将开来,竟一脚把乔四蜜斯踢下荷塘,乔四蜜斯那模样,那么多人看着,真没脸再活了,四皇子是个胡涂的,沈家攀不成,还把乔家获咎得死死的。卑职本来思疑是二少爷偷摸干的,可二少爷说他可不敢给山庄惹事。四皇子气咻咻走了,那些哥儿姐儿灰头土脸的也都不敢再留,告别拜别,智王府世子妃来寻五蜜斯告别,卑职回禀说五蜜斯和四蜜斯离庄去了天元寺,智王府世子――”
沈一刀:“二姑爷受连累送了命,这动静怕是封不住,二姑奶奶那儿……”
沈凯川看了看那片红透半边天的火光,心中一动,翻窗而出,展解缆形,一家家的屋顶,各式百般的屋顶,仿佛一片片浮云自他脚下飞过,拂面的秋风带着远处大火的温度,温度越来越高。
沈凯川丢开羊毫,换左手食指敲击桌面:“她们两个不声不响地走了,庄子里有非常吗?细心想,渐渐说。”
密室的铜鸾香炉里燃着一炉沉水香,香气清幽。烛台上燃着八支红烛,烛光摇闪,高高的书架投下重重的暗影。书案上放着密封信匣,匣子里有一张羊皮纸和一支白玉簪,纸上印着一枚印章,印章周遭四寸,图案是一只火凤凰,头、身、翅、足、羽,无一不纤毫毕现,缤纷灿艳而呼之欲出。
沉默了好久,沈凯川叹了口气:“这类信匣子,十五年没有见过了。”
“三叔?三叔!”
密室的门无声无息推开,一个童儿递给沈凯川一张纸条后轻悄悄退出,将门无声无息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