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笑声哄起,刀鞘里的刀不是铁的,莫非是木头的?一番交头接耳,嘿嘿,还真没人见过大名鼎鼎的镇北侯府姑老爷,那双刀长甚么模样!
姜侍郎微有不耐:“叶大人,你说的线索就是叶家的宝贝?凶手杀人越货?”
“此人并没有就此罢休。顺风镖局叶老镖头有一子一女,女儿暮年短命。这是凉水镇人的遍及认知。此人却查到叶家女远嫁到了双桂府。一年后,双桂府的宝通镖局经历了与顺风镖局一样的运气,杀人,放火。顺风镖局叶宝柱死里逃生,天意昭昭,宝通镖局也有一个死里逃生的。这个荣幸者说出了宝通镖局最后的托镖人。”叶超生的声音极是动听,此时透着气愤,隐着冷,藏着恨,直入听者的心底。
喧闹的人群一下子又温馨了。
姜侍郎擦了擦额上的汗。道:“叶大人,你说宝通镖局有幸存者。在哪儿呢?”
冬草双目通红,哽咽道:“蜜斯!”
简少华听到严石的名字,也怔了怔,冷声道:“叶同知,即便严批示使是宝通镖局的最后托镖人,也不能申明他就是灭了宝通镖局的人。你有甚么证据证明严批示使与这两起镖局被灭案有关?”
院子里的人齐齐惊呆了,包含沈家兄妹,包含信王父子,包含姜侍郎及刑部统统在场的差役。
普通官员以为,严石是借严德妃之力做的京卫批示使司批示使,而严德妃不得圣意已久,严石能得几分圣心也便可想而知。严石交友信王府,算不得甚么高耸的事,大师都晓得,他在批示使司就是个喝茶插科讥笑的,沈凯川任总教头十多年,批示使司高低差未几都是他的弟子,没人能比他更一呼百喏。
“鲛珠?”简少华那种不妙的感受更深了,一颗照顾数十冤魂的珠子,用来做聘礼,那是大不吉,怪不得与镇北侯府的婚事不了了之,而叶超生那神态,清楚在嘲笑,幸灾乐祸。简少华肝火勃生。
叶超生微微一喟:“一饮一啄,皆是定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杀猪宰羊为的是吃肉,杀人总要有启事。叶家血案的启事就得追溯到叶家先祖叶祥那边。叶某方才说过,小妾潘氏为了家传宝贝而设想谗谄先曾祖母。叶家的家传宝贝是一颗盈寸大小的珠子,这颗珠子由叶祥传给潘氏的儿子,也就是叶宝柱的祖父,叶宝柱的祖父以走镖为生存,有一子一女,人们按常理都会以为宝珠必定传给亲子,也就是叶宝柱的父亲叶总镖头。”
叶超生双臂环绕,耸耸肩道:“大刀刘,想必大师不太陌生,他另有个身份,东越皇家暗卫第九调派队统领。”
一笔写不出两个叶字。叶超生身为叶家子孙,却不能像姜侍郎那样疏忽叶家血案。借公判这个机遇,他给长安人留下一个重情重义的杰出印象。而后天子能够不再重用他,碍于万千众口,一时撸不得他的官职,而光阴一久,另寻机会讨天子欢心,想必叶超生定是成竹在胸的。叶超生,无疑是个聪明人。
一声沙哑的哭喊:“彼苍在上,民妇冤枉!民妇有山高海深的冤情!”
叶超生也咳嗽两声:“宝柱,你现在可明白谁是杀你爹娘的凶手?”
陆皋比笑肉不笑。又摸出一块铁牌递出来:“这是昨夜我和兄弟们从严批示使家的宝库里找出来的。姜大人需求那宝库的清单么?”
孔捷的双刀当然不是木头的,但是能不能出鞘还真不好说,不定就锈得死死的。信王的话是借叶超生的驴下坡,洗白孔捷,向沈家表示友爱,让沈家欠信王府一份情,施滴水之恩,求涌泉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