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大夫人又如何不晓得,九女人虽还是得叫她一声母亲,却也只是北园的人,该管的管,不该管的倒是用不着。
有了大夫人这话,顾安宁内心的石头也落了下来,柳姨娘倒是不欢畅,大夫人留了人,她哪有开口的本事,只得先行回了去。
这一做,也是将本年的夏季衣裳都做完了,披风往年都是往别院送一个畴昔,这回两个倒是补上了些,大夫人不开口问道下去是为何,想来也是不究查此事。
“九女人本年也是十二了,该到了说亲的年纪呢!”陈姨娘讪讪开口,五女人来岁就及笄,两年前就进了主院,吃穿用度样样都和嫡出普通无二,这订婚的人家也是启州的一家大户,嫁畴昔也是嫡出正室,夫人待她不薄。
“那就走罢!”五女人带着丫环率先出了去,刚踏出内里便受着外边吹来的北风,冷的人脖颈恨不得缩下去。
“多谢五姐和二嫂。”
一想到宿世受的那些磨难,顾安宁皱了皱眉头,随后伸展开来,道。“顾安宁但凭母亲安排,服膺母亲所言,会好生涵养。”
柳姨娘带着顾安宁刚进内里,就听着陈姨娘与夫人谈笑,顾安宁的父亲是顾家的宗子,光是姨娘就有四五个,他们这一房,嫡出就两个,别离是八女人与二少爷,顾安宁排在第九,最大的庶出女人三年前便嫁了出去,出嫁前两年进了主院,在夫人跟前两年,出嫁时也算风景,嫁奁虽不像嫡出女人却也没差。
这话说的倒不错,大夫人听了,方才对顾安宁不开口说话的不悦也散了去,道。“时候不早了,该干甚么就干甚么去罢,安宁留下和你两位姐姐一块用饭,今后总偿还得处些日子。”
五女人本年过了十四,开年入春后及笄也得出嫁了。
起初她也不是没想过此事,毕竟自家姨娘在大夫人跟前从没讨着过好,凡是姨娘略微得了风头,就摆了脸子。
既是如此,顾安宁更是不会开口,她要的就是这些,柳姨娘即便有些作气,见着夫人没开口便是没说。
“八妹这话说的,细心母亲听了要罚你,挨着年关喜气浓,多嘴话儿把稳说。”五女人说着又看了顾安宁一眼,一起身,身边的丫环就拿了披风为她披上。“九妹如果得空,就上我那屋去坐坐,正巧上回父亲从南外带返来几样物什,留着也是留着,你不嫌就挑了去。”
顾安宁跟着出来,见着五女人即便冷也是抬着头半点没动,何如她受不住寒,刚出内里脖子肩膀都缩耸了起来。
本日,九女人是特地还是如何倒是不得而知。
后边就没了话,屋内静了下来,顾安宁忍不住捏了捏掌心,大夫人不开口说,那她岂不是也不能进了主院了。
“安宁见过母亲、陈姨娘。”说罢,施礼,又看向了五女人与七女人,与二嫂荣氏。“见过二嫂,五姐姐、七姐姐。”
这会还在大上午,离响中午候还长,大夫人先是去了账房,八女人瞧着顾安宁,不由得撇了撇嘴。“瞧你病怏怏的,还觉得你这辈子都走不出北园呢!”
带在顾安宁手腕上的银镯子也有二三两重,大夫人脱手倒是豪阔,听的这话,抿着嘴。“母亲所言顾安宁不懂。”
八女人是嫡出女人,与顾安宁同年同月同日生,这一见面就隔阂了。
荣氏听五女人说了这话,不觉道。“九妹,你就跟着五妹一块去罢,我那屋里,你二哥还捎返来一些补品,我归去盘点了拿来,你转头拿着归去补补。”
一辈子走不出北园,那不是咒人死吗,青竹在旁听的这话有些呼气,顾安宁微微一笑。“多谢八姐体贴,安宁无碍,身子骨好很多,现在也能上主院来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