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心下犯难,只得将东西收去库房,将此事前瞒了下来,这才笑着进了屋去。
现下也该明白过来,二夫人毕竟是二夫人,再如何明面上待她好也是做给人瞧的。
路过抄手走廊的假山时,正瞧着二少爷顾安勍出去,走的仓猝似是没瞧见顾安宁过来,腰间挂着的布袋子鼓鼓囊囊,也不知是装了甚么。
顾安宁虽不懂朝中之事,倒是忍不住有些唏嘘,大家都道出人头地唯有仕进,可眼下看来,仕进也并非好。
荣家一事畴昔后,顾安宁才起了心机去瞧瞧荣氏。
去北院荣氏的院子时,红玉正在服侍荣氏喝药,进屋见她面色红润了些,笑道。“安宁见过少夫人。”
即便是她本身也得想想完事都得先自保其身,先是因为去了南院后,长脸长分量,才一味的对着北院行事。
正想着,西院的碧青就将东西送来了,话也没多说,将东西送到就回了去,红玉掀了锦布一瞧,东西样样都在,就连绿快意都没能让四夫人动心机。
荣家都尉过三代,到现下的荣家恰是第三代,现在式微了,旁支们也没了依托,天然是另寻去处。
这会牌匾送来了,主院那边来了两三个小厮帮手将牌匾挂去高门院外。
靖州葛家,顾安宁没甚么印象,点头道。“这事儿是小事,二嫂即便不劳烦安宁定也能送去,既然是开了这个口,安宁交代人送去便是。”
顾安宁也不矫情,依着话唤了她一声,荣氏面上带着笑意。“提及来,现在这北院内也是乌烟瘴气的,你能来瞧瞧我,我内心也是感激。”
顾安宁识相带着青釉回了院子,一回院子,便让人先将手札托人送去靖州葛家。
荣氏听她这般一说,愣了愣神,转而屏退了屋内的丫环,连同青釉也都退了下去,等屋内就剩两人时,荣氏这才朝顾安宁道。“二嫂有一事想托了你,不知你能够应下,倒不是甚么大事,只是你二哥这些日子可贵返来,我这身子又虚着,听了一些风言风语。”
锦盒内的东西是甚么,顾安宁也没看,这是荣氏给她的东西,说了几句话后,荣氏也没再闲谈的意义。
四夫人撇了一眼那绿快意,动摇手中的美人扇,扇柄上挂着花穗一摇一晃尾端扫在金丝线的牡丹花衣衫上,倒是有几分彰显了四夫人的慵懒模样。
因这院子迟迟没个名,顾安宁叨教过二夫人后,自个题了南韵阁三字让人送去工坊打造一块牌匾。
见自家夫人不说话,碧莲将红色锦布盖上,唤了碧青出去,道。“你将东西如数送回北院去。”
荣氏对顾安宁没甚么隔阂,她一贯懂礼,分得清吵嘴,谁对她如何,她就对谁如何,礼尚来往也甚是讲究。
荣氏说着,接了红玉递来的手帕擦拭了嘴角,虽是病美人,却也是透着大师闺秀的气质,这点,在北院一房看来,庶出比不上,嫡出更是比不上荣氏。
“我现在也无依无靠了,没了娘家,在顾家的日子更加难过,即便你不奉告我,我内心也稀有,只是托你这件事,帮我将手札送去葛家,是靖州葛家。”
顾家的三老爷和四老爷均是官,在朝中讨情,圣上彀开一面,不念功绩念苦劳,极刑可免活罪难逃。
也不知四夫人会不会帮了这忙。
宁妈妈这会拍着衣裳进屋,笑道。“女人,工坊的牌匾送来了。”
“二嫂那里的话,瞧着你身子好很多,安宁也就放心了。”说罢,顿了顿,笑着道。“方才我瞧着二哥吃紧忙忙的出了门,想必是去办紧急事儿了罢!”
“二嫂。”
“你现在倒是生分了,先前在北院时,不也是喊的二嫂。”
柳姨娘费经心机将她和顾安初的身份更调,顾安初在大夫跟前半点也没学着,反倒是养出了娇纵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