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见着二夫人也没给好神采,顾安宁微微俯身施礼道。“见过四夫人和两位姨娘。”
“你就是北院的九女人罢,瞧着水灵,真是随了柳姨娘。”这话说的意味也引得在旁的姨娘们掩嘴一笑。
顾安宁思路飘的远,那年她送的是刺绣,传闻老夫人爱好杜鹃花,她便绣的杜鹃。
六进门的端方,每月十五到月末才是各个院子的姨娘们来六进门存候的日子,常日里仅是几位主院的夫人过来,以及嫡出的女人们隔一日来一日,庶出女人也是双年事的生辰来一回,顾家的嫡支男丁少,女人倒是一房比一房多,而庶出女人能让老夫人记着名的不过是进了主院的。
二夫人见此面上才荡开了一丝笑意。
二夫人淡淡的瞧了她一眼。“说话倒是不如不说话,你如不开口也真是个贵夫人。”
“来带上。”
她病气重,北院的人个个避而不及,深怕从她身上感染了倒霉,那日送了手帕连宴席都式微座就让姨娘使了归去。
“这话你倒是说对了,老夫人院子内的杜鹃多了天然就不奇怪了,谁不图个新奇?”
在四房中,四夫人生了两个嫡出少爷,皆大欢乐,二房庶出世养了一个总归老爷是庶出又是分歧,而三夫人这些年里肚子一向没动静,是以三老爷也添了两个姨娘,生了庶出少爷过继到了跟前养着。
大夫人和三夫人早早的就来了,坐鄙人手,见二夫人带了顾安宁过来,三夫人端着茶水抿了一口也没开口。
“娘,你怎能将陵王妃送来的龙凤镯给这丫头,那镯子不是送给生头胎的孙媳妇呢?”
二夫人和三夫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喝着茶,顾安宁倒是难堪了,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老夫人也没让她落座。
四夫人常日说话就是脱口而出,三女人顾诗韵倒是没随了这点,顾安宁如是想着,估摸三女人是像了四老爷罢,那性子。
刚跟着二夫人出来,被屋内的炭气熏了眼,上座的老夫人瞧着二夫人带了个女人来,天然也晓得她是谁。
二夫人撇了她们一眼,朝顾安宁道。“安宁还不给祖母存候。”
可春妈妈倒是挑了眉头,也不知此事是功德还是好事,总觉着九女人与在北北园时有些分歧。
“是,安宁先行辞职。”
顾安宁心机一转,过了大堂去了内里,现在才仲春份,虽说回春了,屋内还是添了炭火。
顾安宁听了这话,垂了脑袋,瞧着二夫人衣袖上星星点点的逐花跟着步子一动一动的。
顾安宁瞧了手腕一眼,点头一番。“青竹我们先归去罢,夫人还在与祖母说话,估摸本日响午得留饭了。”
顾安宁听话的伸脱手,老夫人将镯子亲身带在她手腕上,面上露着慈爱的笑容,道。“是都雅,女人这个年事模样也长开了些许。”
顾安宁点头应是,莲步走去跟前,俯身施礼道。“安宁见过祖母,祖母福安。”
大夫人没开口,顾安宁是长辈,老夫人又是大主母,送甚么东西给甚么人,即便不满也不是能开口的。
顾安宁听着二夫人的话一知半解,直到了六进门,在门外便遇着了四夫人与西院的两位姨娘。
订婚一事定的如此快,不恰是有启事的。
进六进门内就是大堂,院子极其宽广,两旁放满了花架,花架上盆景内种的都是杜鹃花,细心看来,已有很多正含苞待放。
出了六进门,青竹与妙林春妈妈都等在内里。
老夫人光阴的脸上留下了年轮,微微一笑便是叠在了一块,满头黑发已是染了白霜,头上簪着的快意玉便是当家大主母的意味。
再厥后,青竹返来气的哭红了眼,说是八女人与别院女人嘲笑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