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她没日没夜的唱了四年,唱哑了嗓子,前面几年却也没法开口言语,直到死时也不过是在院中无人问津。
“女人,你进主屋服个软,这事儿也就过了去,眼下再这般折腾,你这身子骨如果不要了?”李妈妈心疼自家女人,到底是她一手带大的,跟自个生养的似的。
这一罚就罚了半宿,到了后半宿,二房那边动静大,带着人浩浩大荡的来了北园,顾安宁倒下去时,见着二夫人亲身来了,这才抿嘴一笑,放心的睡了。
“姨娘,您饶了女人罢,女人身子还没好利索,稍受点风就咳嗽不断,如果站院中太久,明日怕是起不了身了。”青竹焦急之下跪下来讨情,柳姨娘怒意还未消。“既然这般护主,就一同去院中站着,倒是要瞧瞧嘴多硬。”
北风再冷也抵不过顾安宁心凉,她在陈家那些年早该想明白,姨娘虽生了她,却只因没生个少爷作气好几年,那几年她一向都是李妈妈一手带大,连口奶水都没从姨娘这喝过。
姨娘要的那里是服软,清楚就是想让她去回了二夫人,不去南院。
青竹,跟我去南院吧!
她年幼时甚少出北园的门,与人打交道的也少,即便受着人挖苦欺负,回了也知会被罚,现在想来,在北园十五年的日子也能熬畴昔,可在陈家七年再熬已经是熬的心力蕉萃。
顾安宁也问本身,这般做究竟值得不值得,眼下她也没法答复这题目,不过却在十几年后再想起雪夜时的抚心自问的话,倒是半点也未曾悔怨。
青竹点了点头,却没开口,她只记得自家女人那张姣美的小脸上所呈现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看着她,便会点头应下。
夜里是非多,顾安宁昏畴昔就被人送去了南院,二夫人身边的掌事更妈妈打发人连夜去请了大夫。
“到底是多大的事儿,非得这般折腾。”大夫人坐起家,睡意连连,红菱一出去便将袄子给她披上。“北园那边的事儿呢,传闻是柳姨娘罚了九女人与身边服侍的丫环在雪夜里站了大半宿。”
此时的北园灯火透明,二夫人一脸乌青的坐在上座,柳姨娘也是被人半夜半夜给喊了起来,眼下早就睡意全无,站在屋内。
青绿是不是从屋内出来瞧上一眼,别的两个粗使丫环也都去主屋服侍了。
“一个荷包就能让你进南院,我倒是还真不晓得此事。”柳姨娘说动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朝李妈妈道。“既然不开口说实话,就让她在院子内待着,晚餐也别吃了,甚么实话说实话甚么实话回屋。”
当她醒来的第一个设法便是,这辈子的婚事只能凭她本身一手去谋,千万不能让姨娘再插手。
青竹摇了点头,脸都是乌青着,连她都如此,更别提顾安宁如何了。“女人不出来,奴婢也就不出来。”
特别是宿世,她出嫁前,姨娘教她唱曲的事儿传遍了府里高低,让人看尽了笑话不说,她嫁畴昔后,虽是庶出,正室夫人让挑着这事儿不放,日日夜夜的让她唱曲。
说罢,又拿了披风过来。“这不,南院那边不知为何得了信儿,半夜半夜的,二夫人亲身带着人去了南院,这会子九女人身子弱倒了,被送了南院去,二夫人现下还在北园内。”
这个时候青竹愣了神,她听着自家女人说。
说话间,大夫人也都穿戴好了,紧着去了北园。
夜幕到临的北风更加的大,今早才下了雹子,这会也开端飘起了雪花来,暮色还没完整到临,院中已经开端掌灯了。
这下可好,青竹也只能去陪着,一旁服侍的青绿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柳姨娘不觉撇了她一眼,瞬时又将神情收了起来。“姨娘,您别恼,这北风大着呢,都夜幕要到了,女人受不住自就开了口。”